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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陛下封您为绥靖侯,您可得赶紧回去一趟。”
“是啊,将军,哎呀,您看我,是侯爷!哈哈。”
“暂没封赏,现在还叫不得。”贺颜高兴,也拿着酒罐,放开了喝。“对了,江赦,聂元桢,这次回京就由你俩跟随吧。”
“是,将军。”两人异口同声。
其他将领们各自离开后,贺颜说:“咱们三个,倒是可以结拜呢,江赦是大哥,我是二哥,小聂,你是三弟。”
“桃园三结义么?可没有桃树啊。”聂元桢一摊手。
“那就回京城,我们梅园三结义,当着我爹娘的墓碑,让他们看看儿子的好兄弟!”
“好了,好了,贺大将军,你喝多了。”江赦笑着说。
聂元桢想起这样温馨的一幕幕,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就这么背叛他们了呢。
三人快马加鞭回到了京城,贺颜正是成为绥靖侯,第一天要与皇帝把酒言欢,二三天与权贵打太
极,四五天去祭奠父母,六七天去走亲访友。
江赦呢,回家看父母,听说他父母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
唯有聂元桢有些无所事事,他是个孤儿,也没亲人可探,权当是来京城玩一玩了。
三人约好,第八天早上在梅林结义,午饭后,立刻回东北边塞。
京城刚刚下过一场雪,纷纷扬扬的,天地万物都被掩盖在白色之下。
美是美,可聂元桢却只想待在火炉边,他虽然是个孤儿,却认为自己一定是南方人,不然为何天生畏寒呢。平日里在军营,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去习惯,但现在可得抓紧享受冬日里的温暖。
而且,他脸上有种南方的俊秀,身板也不像贺颜江赦那样硬朗。
京城美食最多,好不容易来一趟,聂元桢倒是有些嘴馋了。
人人都说方家酒楼听上去普通,却是老字号酒楼了,而且,要说美食,也数那儿最好。
聂元桢裹得厚厚实实,晃晃悠悠去了……
可能是这样的冰天雪地催人懒吧,路上的行人真是不多,反倒有不少小孩子在外面打雪仗,你向我丢一个雪球,我回敬你一个,笑得开怀。这样的童年没体会过啊,驻足路边的聂元桢想着。
“小心。”一个格外温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聂元桢正想回头,却看见向自己飞来的那个雪球被来人修长的手指轻弹,在空中绽放,宛若白色的烟花。
待聂元桢转过头去,却只看到一个高挑的背影,玄色的锦袍,金色的衣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器宇不凡的一男一女。
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让聂元桢忽然想起,自己是要去吃饭的。
方家酒楼真是别的饭馆没法比得,桌椅都是用梨花木做的,边角还有镂空的花纹,环境整洁干净,每一桌都有珠帘相隔,不过一楼的价格却并不算贵。
可聂元桢刚坐下,便听到身后一声轻笑,真耳熟。
聂元桢一回头,那人也在看他,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大概也能知道,就是刚才的路人。
“小兄弟,咱们还真是有缘呢,要不要过来坐?”
聂元桢踌躇了一下,就过去了,就,楞住了,竟然还有如斯俊美的男人,眼睛深邃,嘴角含笑,而且眉目间隐隐有些霸气和难掩的贵气。
“坐吧。”见自己盯着他看,他却也不生气。
聂元桢这才回过神来,面上有些红。
“还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谁?”
“聂元桢。”
“原来是聂将军,没想到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明明你也不大。”聂元桢小声嘀咕一句,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听见。“那你是谁呢?”
“我啊,”那人犹豫了一下,“我是,左谦。”
聂元桢想了想,问:“谦虚的谦?”
左谦笑了笑,“不是,是过分谦虚的谦。”
果然,这人真是骄傲。
等等,左谦……“你是,左家……”聂元桢忽然反应过来。
却引得旁边两人怒目而视,一个对聂元桢说“你不知道小声点么?”另一个对左谦说“主人,您真是,太鲁莽了。”
“不用担心……我相信聂将军,”左谦抿了一口茶,“子鸢,康启,你们可以换一桌。”
聂元桢突然有一些感动,感动于左谦的坦诚,有些事虽没有挑明,但谁都知道,左家,就是乱臣贼子的代表,就差明着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