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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略略游移,姬伐月再定睛时,只见茫茫夜色皑皑远方,惟余两个紫影提气疾驰,却忽然失了黑衣人的行迹。
踌躇间欲待止步,远处一片熠熠火光却令他心头一动:那黑衣人必已发觉被跟踪,所以隐蔽身形,他既然能够放下一切追过来,定不肯无功而返。
眼看那两个紫衣人向着火光闪烁处趋近,姬伐月一勾唇角,提气再度追上前:这两个人必是交货复命而去,如此炬火明亮,此番大风堂的来人定然不少,与其他日再多烦扰,倒不如今夜借着大风堂的力量除去这个麻烦的黑衣人,也可早些回莫荆总坛休养。
他从来都不是君子,更不在意任何世俗道义,万事只凭一己好恶而为。
第102章 第三十四章 雪庙惜怜曲意挚(中)
庙。
似乎每一座山里都会有那么个荒凉破败的小庙,而这种地方却往往是罪恶盘匿之处。只是,神仙们好像总是忙于应付外面,对自己眼皮底下的事情反倒无视了。
炬火煌煌,人影幢幢。
围在庙墙内空地上的却不是大风堂的人。
广袖黑裙玄纱轻笼,众星拱月般端坐于前的正是玉司的主母。
两个紫衣人飞身来至残垣中的空地,掷下肩头扛着的羸弱身躯,拂开穴道沉声道:“人带到,请验货。”
下面的人虽然多,却似乎没有什么高手,姬伐月悄无声息地匿身到一棵苍劲翠柏之上,居高临下看得真切。
穴道甫解,摔落在雪地的人儿便努力地挣扎着站起身来。
果然是她!
姬伐月不由得蹙了蹙眉,心头悄然掠过一丝失落——她竟然是玉司的人。
“有劳二位辛苦,正是此人。” 玉司的主母颔首致意。
两个紫衣人欠了欠身,双双向夜色中遁去。
“哎哟,这不是王妃娘娘么?” 玉司主母身边裹着一袭貂裘的女子已是啧声上前。
王妃?
姬伐月讶然挑眉。
杨柳风垂睫欠身,低声道:“宛如姐姐。”
“啪”的一声清响,那个叫宛如的女子已是扬手一记耳光狠狠地掴在玉颊之上,厉声啐道:“谁是你姐姐?别教我恶心!”
忆起初次邂逅那夜所受的冷遇,姬伐月竟自心底暗暗升起一丝邪邪的恶念:倒要看看那般从容冷静的人儿如何面对今日的窘境。
他饶有兴致地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惊惶哭泣?抑或哀求告饶?隐隐的直觉又都不会。
那一掌的力量显然不轻,杨柳风趔趄了半步方才站稳身子,如玉的颐颊上已清晰地浮起四根手指印来。
不惊不辱,更无哭泣委屈,她只是略整衣衫,遥遥向着那端坐在上的黑衣女子欠身道:“风儿见过主母。”
风儿?
姬伐月不觉无声一笑:那样从容柔婉却又令人无可驾驭的浅淡微笑,果然有着风一般难以捉摸的神秘。
“见了主母还不下跪?谁纵得你如此无法无天?”宛如森然冷嗤道:“难道是你那混账男人?”
杨柳风垂睫默然。
“她如今人大心也大了,还有什么是放在眼里的?”侍立在玉司主母身侧的蓝衣女子语声冰寒地接口。
杨柳风只是低首缄唇,不言,不动。
刺骨的死寂中,玉司主母忽然轻笑道:“这么些年没见,风儿越发沉稳了。”她接着轻喟道:“想当初你们姊妹那么多人里,我是最看重风儿的——压得住,是做大事的人。”
“是啊,”宛如讥诮道:“如今可不是做了件大事么?”
玉司主母微微蹙眉,淡淡地接着道:“宛如,你和风儿、雨澜还有素娘、缃儿、碧瑶当年都是我亲自调教的,今日久别重逢,实在难得,怎能不好好叙叙旧呢?”言罢,她转眸低笑,轻抬下颌道:“风儿,你看看那边是谁来了?”
侧畔的人众无声一分,已有一个白衣女子越众而来:身姿绰约,翩翩袅袅,倒也颇有几分优雅情态,只是,一张脸上自左额经鼻梁至右腮赫然蜿蜒着一条粗大可怖的伤疤。
她无声前行,手中的托盘里并排竖着两个灵牌,姬伐月凝神看去,一个上面写着“严缃之位”,一个上面写着“严碧瑶之位”。
杨柳风静静地注视着缓缓靠近的灵位,幽深的水眸中看不出丝毫情绪。
“怎么?风儿不认得她了?” 玉司主母好整以暇地悠悠问道。
“素娘姐姐。”
语声轻轻,杨柳风欠身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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