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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反觉痛快一些。”
刘羽并不再问什么,只是扶着铁门,静静地注视着屋内如炼狱般的情景
简榻薄被,苍白憔悴的男子容色宁定,仿佛刚才的非人酷刑并不与之相关一般,即使是在昏迷中,平凡的五官仍没有透露出一丝情绪。
璀璨的龙袍与简素的小屋显得格格不入,但怔坐在床边痴望着木几上一双锦盒的人却毫无所觉——加诸于刘羽心头的酷刑较之那扭曲的身体上肆虐的苦痛并无稍逊。
自从入宫以来,面对君威皇权的至高无上,从初始的无所适从,到现在的安之若素,甚至,开始悄悄享受弹一指而摇天下的感觉。
可是,今日,在那坚冷的铁门外,他再一次尝到权力带来的苦痛。
不知为什么,永兴奏凯那夜的画面一遍遍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如果,风儿只是说如果,有朝一日,百姓安危得系于一念之间,只求念及风儿今日的愧错深悔,慎重取舍,勿使苍生蒙难。”
那一地幽凉积雪,那一抹萧瑟身影,只在今时今日,刘羽方才亲身感验她当初“愧错深悔”四字中沉重的疚痛。
失神中,恍惚有一瞬,金三的眼珠微微转了转,但却并没有醒来。
刘羽轻叹垂首:百姓的祸福安危他不得而知,但却总是有意无意地伤到那些全心关切于他的人,宫里的那个,和眼前的这个,何其相似
第95章 第三十二章 燕语呢喃夜暗凉(上)
“主上”喟声未落,金三已是一声低沉的轻呼倏然启眸。
“你醒了?”刘羽微微意外地看向他——双眸的血丝未退,但目光已恢复清明。
见果然是他,金三直欲起身。
“躺着别动。”刘羽忙伸手按住,替他掖好被子,低声问:“好些了吗?”
“主上多虑了,属下并无大碍。”金三的语声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微哑。
刘羽垂眸看向那双已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半晌,仍旧低着头,却忽然小声道:“我错了,父皇不惜性命传我江山,线人出生入死为我卖命,臣子兢兢业业辅我治国,我却只是想着自己的苦乐,只顾着自己的喜恶”
“主上言重了,线人效命臣子弼国原为分内。”
“是啊,人各有分。”刘羽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落寞,轻喟道:“君王之分,当以国为先,姻缘也罢、悲欢也罢,都不该自私任性,这是为君之道,亦是为君之责。”
“属下无情无爱,故而不能懂伤心之痛,”金三低声道:“今日蒙主上赐刑,方谙这生死不能之苦,国运固重,但君王也是血肉之心,属下不过一时以身试刑尚且难捱至此,主上日日煎炼于心,何堪受之?以人之苦痛成己之忠义,”他垂眸道:“属下无地自容。”
“你做得没错,又何必自责?”刘羽自嘲地一笑道:“有句话刘珩说对了——无论我选择了什么都不能再回头。”
“主上”
金三想说些什么,却被刘羽摇头阻止了。
“我有件事要托付于你,希望你不要推辞。”刘羽恳切相望。
金三闻言又待起身,却被他抬手按住,只得沉声道:“主上言重了,但有所命,属下生死不辞。”
刘羽的目光又回到床畔木几上的锦盒,怅然微涩地道:“这盒中的人参和灵芝都是宫中极品,风儿她小产之后身体虚乏,乡野之地必无良药,况且,刘珩落魄如此,又拿什么给她调养滋补呢?”他轻叹一声接着道:“无论用什么办法,把这些交到他们手上,只不要说是我给的。”他垂首苦笑道:“我给的她不会接受。”
金三没有应声,却是看向锦盒踌躇无语。
“放心吧,朕再无痴念,即刻便吩咐内侍省加紧斟酌皇后人选,朕答应你,三月之内册后完婚。”刘羽回望的眸中满是哀恳地道:“这是最后一次,就当报答她当年的扶助之恩”
“主上多虑了,属下只是觉得风儿姑娘睿达过人,这些东西又非凡物,只怕难欺慧眼。”
听到赞她的话,刘羽不觉笑意欣然,略略失神地道:“以风儿之智,世上又有什么是真正瞒得过去的?朕只要她养好身子,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他转眸低声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见金三沉吟仍是未决,刘羽不由微急地道:“朕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各安天命,她的生死祸福朕再不愿知,只是这一次既有所闻,纵然是泛泛之交亦无袖手之理。”他语声怆然,眸中已有哀乞之色。
“主上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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