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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抬眸,不停手,不答话,杨柳风依旧垂眸于针凿,仿佛眼前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仿佛她刚才也不过是在悠悠自语罢了。
琥珀色的瞳人中怒焰一灼: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无视于他的存在,男人也罢,女人也罢,他永远都该是倍受瞩目的那一个,如此的冷淡与漠视,早已超出他所能容忍的极限。
轻哼一声,出手如电,系在裙畔的素淡香囊已被姬伐月拽断丝绦握在手中:一面是和合二仙,一面是旖旎双燕缱绻柳丝。他早就看出这个香囊虽然颜色素淡,然所用的面料却是十分昂贵的锦缎,与她的粗布衣裙极不相称,此刻拿在手中,才发现香囊中空无一物并未填入香料,而且边缘已是微有破损,像她这样缜密精致的女人,自然不会随意带着一个与自身穿着格格不入的饰物,除非
“定情信物?”姬伐月略有些戏谑地低笑道。
杨柳风终于停下手中针线,缓缓抬起螓首:红衣若酒,长发如漆,一根酒色的抹额慵懒地映衬着他白皙的皮肤,深邃的双眸中熠熠着琥珀色的瞳,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下闪烁着一种淡淡的与生俱来的忧郁和寂寞,完美到无可挑剔,却又丝毫不缺乏阳刚之气,这样的男人似乎永远都应该是女人梦中的神祗,可以令任何一颗芳心怦然醉倒在怀。
然而她抬望的水眸中却依旧是平和无波,姬伐月知道她在看着他,却只是看着而已,没有任何一丝异样的光芒掠过那样温淡的眸底,惊##艳、羡慕、羞涩、嫉妒、动心无论男女,看见他的第一眼总难免会有许多不同的情绪悄然闪过,他早就习惯了,甚至更乐于玩味这样的瞬间,可是,眼前的人却带给他一种不期的挫折感——春水之内非但没有任何波澜,反而还不如她刚才望着手中的童衣那样恬暖热切。
杨柳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言语。
“原来让佳人眷顾一眼也并不是很难。”姬伐月忽然轻笑着说——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他已经可以断定这个香囊对她绝对有着非凡的意义。
杨柳风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却并不开口要他归还。
姬伐月浅笑着回视那双没有流露任何情绪的水眸,忽然升起捉狭的念头:他偏要看看这个女人能沉得住气多久?刻意地在手中反复把玩,口中犹自调笑着道:“柳燕难道你叫柳燕?”自顾摇了摇头道:“不对,应该是他姓柳,而你名字里有个燕字。”说着又将目光投向疏漠地看着他的伊人,勾唇道:“怎么?看来你一点也不在乎这个香囊。”
杨柳风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忽然启唇道:“阁下请便吧。”声音仍然是温婉平宁。
琥珀色的瞳人中怒意一现,姬伐月哂笑道:“既然你不喜欢它,那我就替你代劳扔掉算了,不过扔到哪里好呢?”摆弄了两下,他邪邪地一笑道:“对了,村后有条臭水沟,那个地方正好。”话音未落,已是轻轻地笑出声来,充满磁性的迷人笑声中,红影翩然掠出后窗,下一刻,窗户已被黑暗中的人挥袖掩上。
直到笑声杳然,杨柳风才轻吁了一口气,略有些无措地垂眸看向裙畔空空的丝绦,抬首瞥了一眼桌上的半盏残茶,仍旧拿起那件已经缝得差不多的小衣服,拈针而纫,却是不过两针竟扎到了手指,低低一叹,将沁着血珠的玉指放至唇畔轻吮,一双春水却又不觉怅然凝视着那根浅淡的丝绦
第44章 第十五章 寂寞樊笼徒怅悔(上)
清晨,朝阳将宁静的小山村镀上一层瑰丽的金红,姬伐月懒散地倚坐在高高的树顶,自绚烂的丹晖中慵然启眸,晨风轻轻拂来,酒红的衣衫在繁盛的枝叶间摇曳。
他忽然有些失笑:什么时候竟然如此亏待过自己?不过是为了验证她是否真的在意这只香囊,居然就在这树梢上守了一夜?
姬伐月探手将怀中揣着的素淡香囊送到眼前:柳丝缠绵中,一对燕儿缱绻双飞,身姿旖旎柔情万种,绣工细致精美,一看便知这缝制者的一片深意,回想起昨夜那个低眉浅笑的人儿,心头忽然涌起一种无可言喻的异样感觉,正欲分辨,却被一阵细碎的脚步惊醒了神思。
晨露微润的小径之上,姗姗远来的素淡身影映入眼帘:是她!
看着那个渐渐靠近的微微臃肿的人儿,姬伐月不觉一勾唇角:她果然还是在意的,明知道希望不大,却还是要过来碰碰运气,对于如此谨言慎行的人来说,这个香囊的意义一定非同小可。
她小心地靠近水沟,探身细细张望着,良久,终于还是微馁地轻叹一声,缩回身子,却又似不甘心地提裙绕着小沟查看了一圈。
姬伐月只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