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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箸笑应道:“收拾了屋子满身尘灰,风儿便先去浴房洗了,珩吃了饭也早些去吧。”
刘珩应着,却见杨柳风也自端着饭碗陪他坐在桌前,不觉诧异道:“风儿也没吃?”
杨柳风夹了一箸菜在他碗里,低声道:“就只有两个人吃饭,自然是等到齐了才吃。”
刘珩心头一热,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菜虽然已经凉透,但这顿饭却吃得温暖无比
次日一早,杜辉便命人送来昨晚刘珩所提的垫厩用的稻草和治疗马病的药材、包扎伤口的白布等,以及熬药的瓦罐、小泥炉并着出入府的对牌等,倒是思虑周全无一遗漏。
刘珩见物资齐备色##色俱全,一时也是来了兴致,趁着暖阳高挂,销上竹篱园门,将厩内马匹一一牵出,温顺的母马就散放在空场中任其行走,只把公马顺次在空场周围的木桩上栓了,拿着铁锹,先将原先潮湿的土壤重新翻了翻,再撒上透水性好的黄土,将干草细细编成厚薄适宜的草垫整齐地在厩内铺好。
这些他虽不曾亲自做过,但当年手下调养上万的马匹,看也看会了,此刻亲历亲为,倒也驾轻就熟。
之后的日子里,便是一匹一匹挨个细查每匹马的健康状况,然后对症而医:先煎了葱白辣姜汤给感染风寒的马匹灌下,再分别用药汁清洗、包扎好烂蹄软蹄的马儿,又熬了驱除蹄癣的药膏挨个涂抹,想到春夏易生虱虫,便也煎了桃叶水来,连着给每匹马刷洗了两日
如是忙碌,匆匆已过了半月之期,一厩的马匹渐渐恢复生气,两个人才稍稍得以缓了口气,而杜辉巡视府邸的时候,见不过十数日光景马匹的情形已大胜往昔,虽未着言辞,但神色之间已是甚为满意。
这半个月的生活虽然辛苦,但眼看着原本恹恹的马儿渐渐鲜活起来,刘珩的心头也日见宽愉,况且,每每忙碌的间隙,抬眸越过马场便可见伊人素淡的身影,或于炉边煎药,或于井畔浣衣,而杨柳风也总能很快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报以一个婉娩的浅笑。
这样的生活简单而甜蜜,质朴而轻松,虽然粗浊劳累,却带给刘珩从未有过的欢跃自得。
每一夜软语轻吟之后,他总爱珍宠地轻吻着她的额呢喃:“风儿,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幸福。”
这个时候,杨柳风也会轻轻地将仍有些微烫的脸颊贴到刘珩的心口低声道:“有珩在,风儿也很幸福。”
于是,在缠绵的相拥中双双入梦
第14章 第五章 浪蝶惊起双栖燕(上)
五月的最后一天,刘珩从杜府的帐房领了他第一个月的月钱。
虽然区区五两纹银还不够他昔日随意的一个打赏,但这却是他生平第一次自食其力所得——作为皇室亲王,每个月数目庞大的俸禄自是不在话下,除此以外,年节寿辰的赏赐、各路官员的孝敬等也是甚为丰厚,虽则韬晦江南之时,也曾为了聚敛资财而暗中经营赌坊、绸缎、茶叶甚至盐铁等买卖,但亦不过是大事上拿个主意,一应常务仍旧交给下属打理,如今日这般的劳而获之实在是前所未有。
揣着两个银锞子,刘珩已是含笑加快了脚步。
“风儿。”他推门进屋,人未至声先扬,倚坐在床边的人儿忙起身迎上前来。
“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刘珩已将手伸到杨柳风面前,摊开,两个银棵子熠熠地闪着亮光。
“昨日额前汗,今朝掌上辉。”杨柳风抬眸微笑着望向面前的男人。
刘珩的笑容却在垂眸相望的一刻凝住了:玉颊苍白双唇失血,春水中犹带着掩饰不去的疲倦。
“怎么如此憔悴?那里不适?”他的喜色顿然化作忧心。
杨柳风下意识地抚了抚脸颊,笑道:“刚在日头底下多站了一会,屋内阴凉,许是暑气窝在心里了,歇歇便无妨。”
刘珩心疼地扶她坐到床上道:“也是六月的天气了,这外面没遮没拦的,站着做什么?若是中了暑热可怎么办?”
杨柳风螓首微垂,低声道:“风儿等了许久不见珩回来,所以出去看看。”
刘珩坐到她身侧,拢她靠进自己怀里,柔声道:“前面排了很多人,因此回来得迟些。”
杨柳风抬帕为他轻拭额角沁出的汗水道:“辛苦了。”
“风儿身子本就弱,这些日子又跟着受了那么多累,”刘珩怜惜地轻吻着她的发道:“明日趁着出府放马买只鸡回来炖汤补一补。”垂眸又抚了抚她的背,接着道:“天也热了,这粗布的衣衫终究是厚重气闷,也该给风儿添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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