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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办喜事了一样。宝钗自在闺房绣花裙,便不是嫁与宝玉,除却皇族之人,这新娘的绣裙,都该是自己绣的。
贾赦应看中一个清倌,故同孙绍祖借了五千两银子买下,写了借据,只家中哪里拿的出银钱来,故说将迎春许配给他,那孙绍祖也到了娶亲的年纪,家中逼得也紧,早已听闻大观园中女儿之名,自应了这门亲。贾赦便与邢夫人说了,只待国孝一过,便将迎春嫁往孙家,故接了迎春出园子,每日里细细照料了一番。贾母听说,也寻人打听了孙家的消息,只到底贾赦同孙绍祖说过这事,竟没打听出他那恶习来,贾母只笑道:“难得大老爷为二丫头寻了这样一门亲事。”复又拿了五千两银子做迎春的嫁妆,自被贾赦拿去花天酒地不提。
刑岫烟与薛蝌定了亲,自搬出了园子,只同迎春一处。宝琴发嫁也近,薛蝌自在京城寻了一处地买了房子,带了宝琴搬去。李纹李琦也自随寡母回乡,宝玉因丢玉之事,王夫人贾母不甚放心,自命他搬了出来,仍旧住着他原来的屋子。宝钗同宝玉之事概以大定,自然搬出了园子,再者薛蟠要娶亲了,自不能住在园子里。
是以,园子里不过留得探春惜春李纨几人罢了。李纨寡居,甚少出门,惜春只往拢翠庵去,长久以来,竟是直接搬入了拢翠庵,每日里同妙玉说道,贾母等人只她性子,自也不管她。探春见着偌大的园子一时便这般人去园空了,顿生出无奈之感,只觉自己如一叶浮萍,将从这园子里飘散而去。此后,每日里不过撰写些姐妹的诗词聊以打发时日罢了。
第一回 悔娶误嫁
且说贾赦将迎春许了孙家,众姐妹也都搬离大观园来,宝玉偶尔精神好些只叹道:“从今后这世上便只剩得我一个。”偶到园子里逛逛,瞧着人去楼空的潇湘馆,花叶凋落的紫菱洲,想起众姐妹一齐在园子里的光景,那些凤竹,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的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可比。又想着那日里孙家派人来议定迎亲的日子,听说娶亲的日子甚急,不过今年就要过门的,那刑岫烟又嫁与薛蝌,宝琴不日也要发嫁,想起这些来,越发扫了去兴头,思极黛玉湘云离去,自后竟未见得一面,顿生无限寥落之感,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古人惜别怜朋友,况我今当手足情!”
宝玉方吟罢,忽闻背后有人笑道:“你又做什么发呆呢?”宝玉忙回头看是谁,原来却是香菱,便转身笑道:“我的姐姐。你这会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许多日子也不见了,哥哥和宝姐姐可好?”香菱嬉笑说:“我何曾不来,如今你哥哥回来了,也不比先时自由自在的了。再来你哥哥娶嫂子,可是要紧呢。”宝玉笑道:“是了,只不知定的哪家?都吵吵嚷嚷了半年,今儿说张家,明儿说离家,后儿又议论王家,这些人家的女儿也不知造了什么罪,叫人家好端端议论。”
香菱拍手笑道:“这如今可定了,可以不用搬扯别家了。”宝玉忙问是哪家,香菱道:“说起来到是老亲了,且和我们同在户部挂名行商,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户。前日说起来,你们两府也知道的,都称他家是‘桂花夏家。’”宝玉复又将一应事细细的问了,说道娶的日子太急,宝玉冷笑道:“虽如此说,但只我听这话不知怎么倒替你耽心虑后呢。”香菱听了这话,不觉红了脸,正色道:“这是什么话!素日里咱们虽闹的欢些,今日忽然提起这些事来,是什么意思,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个亲近不得的人。”一面说,一面转身便走了。宝玉见他这样,便怅然若失,呆呆的站了半天,思前想后,不觉低下泪来,只没精打采,袭人寻他时,也只是呆呆的不曾言语,只唬得袭人小心的拉了他回房,也不敢那话招他,只服侍他睡下。
哪知他竟一夜不曾安稳的,睡梦之中尤唤晴雯,或梦魇惊怖,种种不宁。次日里便发热拒食的,此皆近来抄检大观园,逐司琪,别迎春,悲晴雯,离黛湘,失通灵等羞辱惊恐悲凄之所致,再来风寒外感,故酿成一疾,卧床不起。贾母听的如此,天天亲来看视,也不知淌了多少泪。只将上下伺候的丫鬟婆子责骂一顿,王夫人自因晴雯之事苛刻于他,此时竟大为不忍,只不表露出来,偶来让宝钗过来瞧瞧宝玉,陪他玩笑几句,然宝钗自定下将嫁宝玉之后,便不大往来了,再来她哥哥娶亲这等大事,也不得空闲。
将养了许多时日,贾母等只不许他出门,只不拘他同丫鬟们肆意玩闹。虽如此,但到底心生郁闷,好在探春偶来同他做伴,贾母王夫人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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