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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还未说完,旁边已传来一声讥诮:“谁跟你约好了?不就是被拒绝了嘛,至于这么给自己找台阶下吗?”
正是双手抱肩,一脸看好戏的孙梦吟。
闻人隽脸色愈白:“我,我没有找台阶下,我说的是真的……”
她将发簪又向前一递,双眸莹然地望着付远之:“世兄,你为什么……不选我呢?”
周遭有好事者发出噗嗤笑意,大概觉得这行径颇像个“怨妇”,很是死缠烂打,可怜又厚颜,实在无一丝宫学弟子风范。
闻人姝也在旁边笑了笑:“五妹,赠簪仪式讲求你情我愿,我知你心中难过,可不过是一场泛舟夜游罢了,付师兄不选你,你大可向旁人再相赠,这么多师兄弟里,总有一个人会愿意陪你游湖,你又何必不忿于怀,抓着付师兄不放?”
她三言两语,无形间更让闻人隽陷入一种难堪之境,周围的窃声议论也越来越大,赵清禾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头一揪,急着就想上前,替闻人隽说句话,却又被孙梦吟抢先一步:“耳朵聋了吗,闻人隽?你脸皮到底有多厚,付师兄都收了姝儿的发簪,你还死缠烂打做什么?”
辛辣的讥讽中,闻人隽呼吸急促,摇着头:“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分明是……”
“阿隽。”
付远之忽然一声打断,他上前,低头望向她,目光温柔,哄稚童一般:“有什么话晚点再说吧,先让仪式进行下去,这么多人看着呢,好不好?”
语气依旧是一贯的温雅,却让闻人隽怔怔瞪大眸,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付远之不再看她,取出怀中另一支紫檀簪,淡笑递向闻人姝,“以簪相赠,携手同游。”
月下两支紫檀发簪摆在一起,光华夺目,分明是事先准备好的一对,众人一看恍然大悟。
“原来真正约好的另有其人啊,第一公子携第一美人,这才是天生一对,姝儿你可学狡猾了,居然还瞒着我呢!”
孙梦吟拍手打趣,周围人也跟着起哄,笑声不绝,唯独冷风之中,闻人隽伶仃而站,身子微晃,煞白了一张脸。
她看着那一对紫檀簪,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没有明白过来,或者说是……不愿相信。
“世兄……”
她喃喃着,睫毛微颤,眸中已有波光闪动,不少女公子于心不忍,纷纷想起当日青州岩洞里的一幕,个个唏嘘摇头。
“果然还是这样,阿隽真是可怜……”
“可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又有什么办法呢?”
“是啊,从来一厢情愿都怨不得旁人,阿隽想开些才好。”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传到闻人隽耳中,她依旧苍白着脸,望着那对簪子一动不动,仿佛一脚踏空,身心跌落万丈深渊。
赵清禾心中一酸,再按捺不住,正要上前时,人群里忽然传出一记清朗笑声——
“小师姐,今夜月皎皎,你愿不愿意收下我的发簪,赏脸陪我去游湖?”
所有目光齐刷刷望去,骆秋迟一身白衣,从人群中走出,乌发飞扬,双眸粲然,一步步走到闻人隽面前,微微低头,笑得迷人无比:
“小师姐,说话啊,我可有这般福气?”
场中一片哗然,孙梦吟更是傻了眼:“骆,骆师弟!”
闻人隽也震在了原地,仰头愣愣看着那道白衣,眼眶泛红,身子微微颤动起来。
有种心情叫作,原本不委屈,但看到那个人之后,忽然就委屈起来了。
骆秋迟唇角一扬,见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也不再多说,只掏出怀中那根碧玉簪,温柔递去:“小师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嗯?”
发簪莹莹剔透,月下流光溢彩,不仅映在了闻人隽的眸中,更是一下照进了她心底,她霍然望向骆秋迟,呼吸急促,胸前激荡莫名,难以自持。
骆秋迟俊逸一笑,当着所有人的面,轻巧地将碧玉簪插进了她发间,动作珍重呵护,叫一众女公子都看直了眼,纷纷流露出羡慕之色。
月光笼在闻人隽身上,她一袭柳色长裙随风摇曳,那碧玉簪将她衬得愈发清隽秀美,她却只红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骆秋迟,骆秋迟打量了她一番,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眼光,旁若无人地笑道:“碧玉纤纤,双瞳盈盈,这发簪再配小师姐不过了。”
两人身影如画,彼此对望,一时间温情脉脉流淌,直如一对璧人般。
付远之藏在袖中的手猛然一握,脸色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