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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排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像软弱温顺的德国资产阶级。
表情紧张,张乔如记起自己还要去学生会一趟,不过她还不想走开,在电影里算是看厌了的东西一拿出银屏,倒也不乏新鲜感。原来西方人提高他们电影卖座率的伎俩,也是可以照搬他们的话剧里头的。她准备再耗点儿时间在这儿,瞧瞧那俄国人有没有胆量吻嘴唇。
“看你这架势,第一次见这场面吧?”坐在一边的沈秋依问道,她表情冷漠,似乎总能对一切熟视无睹。
“倒是真有点儿不自在,看多了欧美电影,还不如见这一次来得刺激。”张乔如说,“这会儿我还真有些服了你,面对这比打仗还要恢弘的镜头,竟能泰然自若。”
“见多不怪,我是跟这些俄罗斯人打够了交道,”沈秋依说,“别说这是演戏,他们当然大张旗鼓,演得跟真的似的。就是平日里碰见他们,那些俄国男人也会从容而自然地将他们白白的脸蛋凑过来,等着你去吻他。”
“哎哟,那你怎么办啊?”
“我才不理会他们呢,打声招呼,最多握握手,他们应该知道入乡随俗的规矩。”
“嘿嘿,这倒把他们弄得够尴尬。”张乔如道,“不过,我有些纳闷,照理讲叶卡捷琳娜应该是个矮矮胖胖利欲熏心的日耳曼老女人,论相貌,远不及俄罗斯的斯拉夫姑娘,他们做什么非要找个漂亮人儿演她啊?”
“你小点儿声,这些俄国人中文水平可是不赖,夸他们的话说不定还听不懂,骂他们的话,准听得懂。”沈秋依警告道,“叶卡捷琳娜美不美,我们说了不算,因为我们不是俄国人,历史说了也不算,因为历史是容易被篡改的,只有他们俄罗斯人说了才算。咱中国人说皇帝是九五之尊,演皇帝就要有英气威武的仪表;俄罗斯人呢,跑中国来用话剧赞颂他们伟大的叶卡捷琳娜大帝,不先来个外在的气势,能行吗?”
“嗨,我还是先去学生会商量商量赈灾义演的事了吧,有机会,等回来再看这好戏。真难想象,老外敢如此轻浮地对待他们的女皇,要换成是咱们中国,借谁十个胆,敢去碰一下武则天么?”张乔如说着站了起来,拿起包准备走,还回头看看那边华丽的宫廷床上,美丽的女皇和她的情人。
童惜雨和一个俄国男演员。
优美的脖子,滑嫩的面庞,红润的嘴唇。
屏住呼吸,张乔如瞪大了眼睛。
不过没事:那俄国人自下而上,要吻到嘴唇的时候,童惜雨请不自主地回避了,她用力推开那个“令人厌恶的俄国佬”,霍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穿着奢华的俄国宫廷礼服,典雅的鬈发一直垂到肩上,斜披着一条淡蓝色的绸带;她只是淡妆,头上还戴着王冠,再加上许许多多的金银饰物,张乔如第一次见到这位童惜雨版的叶卡捷琳娜的时候,她差点儿认不出人来了,她自己都要爱上眼前这个“充满魅力的俄国女皇”了。
童惜雨的突然举动,使得紧张的气氛顿时在屋子里膨胀开来。
到现在这当儿,她才发现来演这个“充满魅力的俄国女皇”是个天大的错误。她从未谈过恋爱,她压根不晓得该怎样演好这场戏,她几乎没有让男人吻过,尤其是那两片美丽动人的嘴唇,她觉得自己足够刚烈,让个陌生人亲亲脖子还凑合,可要是其人得寸进尺呢……
张乔如和沈秋依急忙跑过去,其实她们早就意识到:文化底蕴的差异,再加上俄罗斯人的借题发挥,童惜雨这桶火药迟早是要爆的。所有人都是站着的,包括那个演情人的俄国人和旁边许多其他演员,俄国的,中国的,那个导演也站了起来,勃然变色。
那个演情人的俄国演员不知所措,十分尴尬。俄国导演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咚咚地用手背敲起了桌子,叽咕叽咕地用俄语说了一大堆。
张乔如看看沈秋依,沈秋依晓得童惜雨这时应该也在气头上,再说她也懒得把那导演的一大堆话全翻译出来,于是她这样问道:“惜雨,怎么啦?”
当事人尚未答,张乔如先抢着说了:“这不明白着么?俄国人要嘛嘛来着,惜雨不愿意。”
童惜雨很激动:“我真不相信他会这样。我看剧本的时候,没有这出!”
沈秋依道:“的确,俄文剧本上也没提到这段儿。”然后和气地跟那俄国导演商量,完后,她转达了俄国人的想法:“他说:叶卡捷琳娜是个充满魅力的俄国女皇,迷恋她的情人没有理由不去吻她的嘴唇,考虑到要增加舞台效果,他希望你能配合好他,按他的思路来。”
童惜雨道:“我是学文学的,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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