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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说完,便被李弘摆手打断,“老师且请退下。”
许敬宗话到嘴边只得黯然咽回肚里。无声长叹后,带着太监退出殿外。
“许大人,”刚走出东宫,身后的太监便问道,“奴才服侍太子这么些年,就瞧他对那贺兰公子甚为挂心,为何不同皇后娘娘直言……”
“住口!”许敬宗忙喝道。转头环顾了四周一圈,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沉声道,“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由着你胡言乱语!”
那小太监也自知犯了忌讳,忙缄了口。刚走几步,却仍忍不住的嘀咕道,“奴才……奴才也是心疼太子殿下……”
许敬宗脚下一顿,随即迈步边走边道,“太子心思,老夫又岂能不知?”想到自己素来疼爱李弘,许敬宗的口吻也不由得缓了几分,“你当事事这般容易?且先不论贺兰敏之乃皇亲国戚,与殿下有着至亲血缘关系,就是皇后娘娘那儿,也断不允许太子眷养男宠,难成万民表率。”
而近日听皇后口气,对太子所言之行已尤为不悦。再长此下去,只怕……
许敬宗不敢多想,心中那不详的预感却愈发的强烈起来。
看来,这事情的关键还在那贺兰敏之。若他能出面劝服太子,将东宫的墨卿送走,一切,就更为好办了。
等敏之回府时,宫中御医刚走。侍女告诉敏之近来荣国夫人身子日益衰退,就连下床也有些困难。
敏之忙去到杨氏所住的厢房探视,见她果然神情憔悴,未上妆的素颜满布皱纹,苍老得令敏之心一窒。想着床上这人原也是自己外祖母,虽是换了灵魂少了那份血浓于水的感觉,然而她待自己的心却是真的。
敏之上前劝慰了几句宽心的话,见荣国夫人眼泪鼻涕齐飞,死抓着自己手不放,当下不免心感别扭起来。
挣脱了杨氏的手后,敏之又说了些宽慰的话,便唤来侍女照看,自己退出了房间。
走在回房的路上,左思右想后心底仍觉不妥,再度去到杨氏门外,对那贴身侍奉的丫头细细嘱咐了后,这才安了心回房梳洗更衣。
入夜,万籁俱静。絮絮清风,混合着水露清香若雾似纱般悠然缭绕,令人心醉神迷。
随风摇曳的柳树下,一道身影朦胧伫立。绸亮黑发在柔和月光下散着淡淡光泽,颀长的身形笼罩着阴影忽隐忽现,随风飘拂的衣袂更添几分诡魅的气味。
连衣紧了紧衣襟几步奔上前,对那道身影鞠躬道,“大人,贺兰公子马上就要接那贱人过府了。”
“那又如何?”那人头也不回地问道。
连衣闻言心凉了半截,虽然他强力压下心中怨恨与妒忌,然而那情绪泄在脸上却愈加明显,“凭什么他可以陪在贺兰公子身边?他不配!贺兰公子身边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是我连衣!”
“你想去国公府?”那人嗤笑出声,冰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可他已经选了那个叫柳笙的男子,不是吗?”
“我绝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连衣眼底寒光乍现,秀美的脸上笼着一片狰狞凶狠。
“你想我,怎么帮你?”那人声音低沉沙哑,仿如沉淀着夺人心魄的蛊惑,扰乱着连衣扭曲的心灵。
连衣深吸了一口气平定心神,勾唇冷笑,眸底冰霜犹如洌洌寒冬,能将万物凝结成冰,“让他死!”
李弘之心
那人身形未动,口吻里却隐着一丝嘲弄,“难道你认为,他死了,贺兰敏之就会让你进国公府?还是你杀了人后,可以从刑法下逃脱责任?”
连衣微侧了下头,嘴角抿着一丝笑,诚实的说道,“他死了,我就有办法进入国公府。至于刑法,只要不留下痕迹,谁会知道是我做的?”
那人挑了挑眉,勾起一边的嘴角,眼底深沉之光一闪而过,“让他死,容易得很。”微微转头看着身后那面露喜悦的人,男子薄唇淡淡开闽,“想如愿以偿,就要付出相等的代价。你,可有想好?”
连衣霎时语噎。月光下,面前那人的身影在摇曳的垂柳中若隐若现,如鬼似魅般蛊人心扉。
话语脱口而出,连衣甚至还来不及多想,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来回悬宕,“你,到底是谁?”然后,那人缓缓回头,在连衣震惊的眸子里扬唇轻笑……
自敏之回长安后,许多事情堆积在一起,以至于他答应那宫女探视墨卿的事一再耽搁。这日好容易寻了个空闲,敏之去到掖庭宫门外等那宫女。想着当日自己走得匆忙,也不曾问及那女子的名字,现如今除了在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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