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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系,留下了两个略浅的印子。看到这处,淡粉红色的嘴唇微微抿起,似是不满意於那微小的缺憾。
谧静的室内挡住了外界一切的声音,他昂起头作出一个管家应有的礼仪。双腿并立,双足作一了个T字型的站姿。收起腹部挺起胸膛傲立在连身镜前,双手放在背後左手握紧拳头叠在右手之上,脸上严肃地板起脸,眼神凌厉而有威严。彷似在十七世纪之初,站立在古典的城堡中的士卫一般悍卫着自己的尊严。
管家的守则第一条:忠心。
他默默的念着,一条一条的背下去,就好像在应答学校老师抽问那样认真的默念着。
孤零零的倒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那样清高,绝不妥协的脊椎笔直的傲立在镜前。
管家的守则第四条:牺牲。
念到这处,他突然停下,再次认真的看了镜中的自己一眼。
眼睛依然深邃,但却多了一丝委屈,再一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还是面无表情的板着脸,但他总觉得自己没有父亲那样来得自然,反然板得有点做作。
父亲…
父亲是怎样呢?
父亲是在板着脸之间亦能体会到他的情绪。父亲的眼是活的,在他感到欣慰时看向着你,就会使到你浑身都暖暖的,似是受到了表扬,即使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即使他从来没有受过父亲的表扬,父亲欣慰的眼神永远是只属於老爷的…
而投向自己的,永远只有冷然的面无表情的凝视。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深深的仰慕着父亲,并以父亲的职业为傲,那怕不惜一切走上同一条道路也在所不惜。老爷说过他并不适合当管家,因为心太软,性格也不够刚强。
不过在他告诉父亲自己的志向时,他第一次见到父亲微软化的表情,彷佛像寒冰遇上暖阳的一刹那间,微微的松动了。那一次他就决定了,无论再多的困难,他也要当管家。
如今他再一次跟自己说,他的决定是没有错的。
是的,艾白路斯.基度里,你没有错的。
艾白路斯的嘴巴再次抿起,倔强的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以致被流放於此,在这一间小小的,没有下仆的……别墅之中。
基度里,是梅度森家最忠诚的伙伴,世世代代都守卫着梅度森家。基度里家是骄傲的,也是刻苦的。那怕梅度森家最困难最落魄的时刻,基度里亦从未放弃对梅度森家的守护。这是不用父亲告诉他,而是他背诵家族史时,早已经深深地刻在自己心扉。
幼年的他站在别墅右翼,下人的厢房旁,一直一直的念着,直接能倒背如流时,他才被允许睡觉。那一天,他背了三天二夜,除了吃饭和去厕所,不被允许离开那个窗户一步。
他还记得窗是斑剥的灰蓝色油漆所漆成,因为是下仆住的地方,所以也没有翻新过。油漆已经有点败落,他站在那处,一次又一次的拿着家族史谱念着,再盯着那些斑斑的油漆,一次又一次的背诵,直到滚瓜烂熟,再也没有出错为止。
他还记得早上的阳光是照射不到那里,所以在早上站在那处,他会显得更为轻松,背诵的嗓声也会较为轻快。到了下午时猛烈的阳光就会无情地照射在他身上,即使他汗滴如雨也不被允许离开,那时就显得有点艰辛了。直到月挂柳梢头,他就卷曲着膝,半蹲在角落迷迷糊糊地睡着觉,但早上起来时必然脚都酸掉了,身上也冷得很,要跳了几下才能松动筋骨。
这样的三天二夜,他坚持下来了,作为基度里家的人必须要坚持下来,只为了族谱上首页的第一句:「基度里,是梅度森家最忠诚的伙伴,世世代代都守卫着梅度森家。」
这是父亲一生中所奉守的诫条,也会是他永远的信仰。
艾白路斯.基度里,他最骄傲的名字。
艾白路斯.基度里,是梅度森家最忠诚的
管家……
法国别墅(二)
艾白路斯站在连身镜前细心地检查自己的衣服。
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外套配以同色系的马甲和长裤,穿着擦得发亮的皮鞋。白色的衬衣牵上黑色的领结,整齐又庄重的挺胸傲立着。
梅森斯的管家,必须是这样的风范!
艾白路斯抿嘴,踏着规律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别墅没甚麽人气,不然也不会说艾白路斯是流放至此了。对上一次有人来的住的时候,艾白路斯记得那是罗泊斯老爷的继子来体验生活的。为了使到老爷 口中的那戒心极重的孩子降低心防,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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