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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丑丑呆呆地坐在舞厅边的椅子上,魂不守舍地看着舞池中那翩翩起舞的男女,是否由于眼前那闪烁不定的灯光和震耳的音响,使她暂时失去了心灵疼痛的感觉。
这时,一个男人过来拉她起舞,她才从云雾中回过神来,趁着朦胧的光线瞅了瞅那个男人。不知为什么,从内心上讲她不太愿意,但那个男人的拉力很大,她的身子还是随着他走进了舞池。
她无精打彩地扭动着,有一种类似困倦的感觉袭来,这时,灯光逐渐暗了下来,那个男人将她越搂越紧,尽管一股股汗臭味直刺她的鼻子,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把脸埋在了那个男人的肩头。随看灯光的熄灭,耳畔只有乐曲的回绕,她的心里似乎空灵了许多。
曲终人散,杨丑丑如离群的孤雁独自向家走去。
到了家门口,找了好一阵门钥匙也没找着,于是她懊丧地下了楼,才发现自己的自行车没锁,一大串钥匙静静地挂在自行车的锁眼上。
杨丑丑的家说不上豪华,但干净利落,窗明几净,沙发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董智送的红梅横幅画,画面热烈、饱满、典雅,靠北墙的生态鱼缸中,几条红金鱼在自由地游动,南卧室床头的墙上挂着她和丈夫的结婚照,大片的阳光照在发亮的地砖上,整个房子敞亮、安静、舒适。
杨丑丑拖鞋也未换,就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对着镜子拢了拢那头黑发,不经意间,她发现自己那张白嫩的脸上迷漫着些许憔悴的云气。她看着自己的脸,董智和她分手时的那句话,仿佛一声炸雷又在耳边回响。
杨丑丑发疯一般扑倒在卧室的大床上嚎淘大哭起来,是悔恨?是自责?是失落?还是欠疚?她实在说不清。在纷乱的思绪中,她隐约地有一种被上帝抛弃的感觉,一种孤独和落寞的无形大网向她落下,这张大网不但套住了她,而且越抽越紧,她简直要窒息了。她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呼喊,可空荡荡的房间里仍然没有一丝回应。
杨丑丑无奈地止住了哭声,胸中的郁闷好像被哭声带走了许多。她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舞厅,于是便憎恨起那个舞厅来,是那个舞厅使她如痴如醉,是那个舞厅使她进入了男人的世界,也是那个舞厅毁了她的自尊,毁了她的真情,毁了她的精神世界。想到这,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又涌上了心头。
杨丑丑和董智相好了三年,董智对她的好真是没得说,他和她之间虽有过一些不愉快,但大部分日子是风平浪静的,就像一叶小舟在幽静的湖面上漂着,总给他和她一种怡然自得的享受和快乐。
对那种舞厅,杨丑丑一清二楚。其实,你只要闭上眼睛想一想,一张门票才一元,月票只要五元,光顾这种舞厅的舞客的档次还不可想而知?光顾这种舞厅的男人不外乎这么几类:一部分是社会上无所事事的混混、赖皮;一部分是嘴馋手懒出生在贫困家庭的无业游民;一部分是摆地摊勉强温饱的小买卖人;一部分是进城打工、生活在贫困边缘上的农民工,还有极少不甘寂寞的企业退休人员,三教九流啊。这些人的特点是贫穷、脸厚、胆大、行为粗鲁,他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猎色。他们到这种舞厅,就像到跳蚤市场或旧货市场去的大都是社会的最低消费者一样,用老百姓的话说,他们都是来捡便宜货的。
单从长相来看,好像所有奇形怪状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这种舞厅。说句夸张的话,你要在这些人中找一个对称形都是一件困难的事。你再看看那一张张的脸,一抹烟灰色,这恐怕一方面与缺乏营养有关,另一方面也与不规律的生活有关。这些人还有一特点,那就是吝啬。杨丑丑曾多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他们竞低三下四地“大姐长,大她短”地向她乞要一根雪糕吃。
那个舞厅里的味道也真够意思,男人的汗臭味,有多少天不洗的脚丫子味,烟臭味更是位居首位,口臭味,加上女人们的脂粉味,花露水味,香水味,还有不时从女人们裙子里扇出来的妇科病的恶臭味,加上为了“隐秘”的需要,四周窗户紧闭,厚厚的窗帘捂的严严实实,令首次去的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那么,光顾这种舞厅的又是哪些女人呢?一般而言,一部分是社会底层的离婚者;一部分是身处底层社会,丈夫是无能的男人的中年女人;一部分是下岗失业而又不甘寂寞的女人;一部分是农村进城打工的女子;一部分是既不想做专业“鸡”,但又想占点小便宜的女孩子;还有一部分是有吃有喝、养尊处优的精神空虚者,杨丑丑大概就属这后一种。这些女人来这里的目的,大部分是为了寻求刺激以度过寂寞时光,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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