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1/4 页)
「……是时候上朝了。」
「嗯……」匡顗背著声源一如以往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他正想再睡一下才起身梳洗,却又听到那人冷淡重覆说:「匡将军,是时候上朝了。」
他这次听清楚言者的声音和话语,立时猛地睁开双眼,一个翻身,瞥见逊敏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他回首环视自己身处之地,看见一片冷金映入眼帘,才记起自己昨夜与宋玄禛把酒观星,不知何时醉倒。
「匡将军——」逊敏正想再次重覆方才的话,就被匡顗毅力打断,「陛下呢?」
「陛下已经梳洗上朝了。」
匡顗闻言一愣,立时跳起身来胡乱整理一下,拔足跑到大殿上去。他连跑带跳的走到无骛门前,瞥见宋玄禛将抵大殿,便提气一跃,以出色的轻功悄然从梁上走过,迅速没入大殿之中。
宋玄禛倏然停下脚步,众侍者随之却步,垂首听命,可是等了片会也不闻主子吩咐,平福便上前疑惑问道:「陛下?」
宋玄禛思忖半晌,心里打了个主意,抬首一瞧匡顗走过的横梁,深不可测地抿唇一笑。
一连数日,宋玄禛如常上朝理政,下朝批奏,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坚决拒见匡顗。匡顗不知自己醉酒当夜说了何话惹恼人儿,生怕自己把不该说的全说出来,到头来伤了他而不自知,故此他整天惴惴不安地在宫内徘徊,连番求见,却每次都被逊敏挡在门外,除了上朝,他连宋玄禛的衣摆也看不到。
璧月悬天,把酒映月。
窗前轻叹君不见,独饮桂酒入愁肠。
仰首挥觞,垂首低眉。
盼君入梦共相见,轻偎低傍送柔情。
「玄禛……」匡顗伏在桌上喃喃轻唤,酒杯应声落在桌上转了半圈,画了一道酒水的痕迹。不属於盛夏的阵风吹动他的头发,他叹了口气,用手抹一把脸,缓缓撑起身来。一个身影在窗前忽过,他瞬时瞠目而起,跨步上前捉住与人儿极似的身影。
香甜的味道霎时充斥鼻间,熟悉的声音与触感让他不禁松开掐紧的手。在银月映照底下,他的醉意消散不少,思绪也越发清晰起来。本以为酒醉入梦相会人儿,却发现人儿带著甜腻的香气确确实实地站在自己面前。
宋玄禛见他双颊微红,醉眼半垂,便知他又喝醉。他柔然浅笑,大胆地蹬脚吻上匡顗的双唇。柑甜的香味在彼此的唇间飘散,正当匡顗想更深地细味此吻,却被宋玄禛退身推开。
他从窗前探身搂住宋玄禛的腰往己一拉,主动索取人儿甜美的香唇。宋玄禛抬袖举起一物挡在二人之间,匡顗的唇顿时撞上冷硬的木盒。
宋玄禛拉开匡顗的手,跨步跃入屋内,径自坐在匡顗方才独饮的位置悠悠笑说:「过来嚐嚐。」
匡顗没辙地走到他的面前,可在两步之遥间停步下来,插腰踱步,终究忍不住问:「这几天为何不肯见我?你……你可知我担心得很?要是我错,你不妨直说,别把我拒於门外。」
「过来坐下。」宋玄禛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轻敲对座的桌面淡说。
匡顗见状一时气结,罕有地耍起脾气,抱胸道:「你不说,我不坐。」
宋玄禛摇了摇头,垂肩重呼鼻息,扶案而起,打开甜香阵阵的木盒取出一颗如琥珀剔透的糖果走到匡顗身前,纤指轻点他的唇瓣示意张嘴,却被匡顗抿紧嘴巴拒绝。
他轻蹙双眉,背过身去在月下看著形状参差的糖果,幽幽说:「这几天并非我不想见你,而是我不在宫中才叫逊敏帮我拒见众臣。不过看来你从来不相信我,我的作为在你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木盒里的东西随你处置,朕回宫了。」
话毕宋玄禛把糖果送进嘴里,迈步走了几步,却被匡顗从後拉住,如当日他主动来将军府寻他那样,落入匡顗的怀抱之中。
匡顗迅时吻上宋玄禛正欲反抗的软唇,浓郁的柑香在唇舌间盪漾,一个让人喘不过气的深吻,夺走宋玄禛的呼吸之馀,也夺去了他口中的柑糖。
当匡顗回首一瞥桌上半开的木盒,看见里面垂著他家乡独有的庆生珠串,再嗅到满室柑香,他的心当即被掐了一把。
「是我不好,玄禛,玄禛……」他埋首在宋玄禛的肩上,两手紧紧地抱著他不放,「你这几天就是特地为了给我做这糖跟珠串?」
「不行吗?」宋玄禛垂首问道。匡顗从後看去,瞥见人儿耳根通红,心里又忍不住更疼他爱他。他屈膝横抱宋玄禛走到桌前坐下,让人儿如甍中所见般坐在自己的腿上靠著自己。宋玄禛见自己犹如孩童坐在他的腿上,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