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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忧,沉吟道:“你们能动么?”
八位黑鹰刺客均称浑身痛得紧,好似有看不见的绳索将骨骼经脉勒住了,又像是什么虫子在体内钻来窜去,每天只有午时清醒,余的时候迷迷瞪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似在做什么重活。但他们并未吃过僰人的东西,连水也没喝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中了盅术。
游麟想起定林寺那陀罗尼密咒提到的祛盅之法。与众刺客商酌:“强行将盅逼出来,许有性命之忧。”当即有个叫辰的刺客自告奋勇,不为瓦全尝试。
夜隐帮香主以下的各堂刺客,排行按《千字文》顺序表述。名为辰,便是在黑鹰堂中排行十三位。别的堂也有以辰为名的,即是辰二、辰三之类。譬如玄鸟堂,人数以万计,名号则取《千字文》中的两字或三字。是以名字越简练的刺客越厉害,虽说有些名字委实不大中听。
游麟赞了声好汉子,席地而坐掌覆其背,左掌运混热遒劲的乾元经第七层内力推宫过血,右掌按陀罗尼密咒,真气过太阴之会激浊扬清,冲上列缺、鱼际达掌心时,已转阳为阴。双掌皆施,任督齐下,将宏厚磅礴的内力送入。那名为辰的刺客顿感奇经八脉贲张,精气神充沛。游麟这两股内力对受者柔和至极,对盅虫却霸道无边,霎时无数枯黄色嫩绿色的线状物从那刺客衣内仓皇钻出,一股脑缠上与他接触的游麟的双手。众人大惊失色,直叫堂主当心。游麟暗想,这倒不妨事,待最后再将它们逼出就是。孰料那些嫩枝藤蔓般的盅虫,亦不敢在游麟掌间久留,纷纷松落于地,化为齑粉。
游麟如此将八位黑鹰刺客逐个救过。他这般好心,一来是杀出此地,寻找夜敛尘还靠他们,人多力量大;二来是,黑鹰堂是夜无影交给他的,夜无影这一撒手人寰,黑鹰刺客们便沦落到如此境地,他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众刺客哪知游麟如何计较,对这新任堂主的胆识和武艺钦佩至极,均觉得他非常地道,很讲义气。游麟要他们稍安勿躁,各自调息,容他在僰族斡旋,摸清敌人底细和夜敛尘下落,再合力突围。众人无不击掌称是。
游麟这才走到那墙隅面熟的少年面前,蹲下细瞧。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眸子乌亮乌亮地,脏乎乎的俏脸上有几道泪痕。少年见他扳起自己下颔,吓得往里缩了又缩。他一看之下,如五雷轰顶,难以置信,须臾悄声试道:“……游颍?”
少年听得一震,惊诧地瞅着他,见了鬼似地脸色大变,提防道:“三…唔!”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游麟想找夜敛尘,万没料到,会在此地撞上八弟游颍。他赶紧捂了游颍的嘴,谨防武艺高强的黑鹰刺客们听去。
游颍下意识堤防后,忽然又意识到这是他乡遇故人,一时百感交集,不计前嫌抱住游麟哇地放声大哭。在牢外和鲜衣少女磨时间的唐敏,听见哭声心想,啷个还真折腾上了啊。游麟赶紧将这黏人的狗皮膏药从怀中撕将下来,低声喝道:“不准哭。”游颍哽咽着怯怯收声,一惊一乍之后,竟忍不住打起冷嗝来。游麟瞧他怪可怜的,伸手摸摸表示抚慰,目光在他腿间一掠,遂以东胡语低声问:“谁干的?”
游颍亦习过各藩之语,醒过神来,断断续续以吐蕃语答道:“这帮蛮子。”
两人说着不同语种,说一种,便换一种,甚至将几种外藩之语糅合在一起使,却交流无碍,旁人就算能听清或者识得其中一种,却也摸不着头脑。
游麟点头道:“这里坏人很多。他们最恨皇子,你莫要暴露自己身份。你乖乖的,三哥替你出气。你且说说,怎么到这来了?”说罢,假作亲亵搂着他,实则动手为他祛盅。
混热的内力自督脉游走四肢百骸,游颍顿觉痛楚减轻了许多。常言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他这会儿全仗着这平常颇看不惯的魔王三哥救命,唯恐游麟将他丢下不管,照实交代道:“荆州不是水漫荆山了么,我本来是到那治灾的。后来七哥说大哥出事了……”
游麟心中一凛,连珠炮似地质问:“大哥出事了?!七哥——七弟怎知大哥出事,他告诉你作甚,大哥怎了?!”
游颍吓了一跳,不知从何说起,嗫嚅道:“不是……大哥去云南巡视滇铜,七哥在蜀中治灾,我在荆州,三地挨得近…七哥最先听闻大哥出事,又着人和我通气。”
彼时铸币局制钱均靠东瀛铜矿,随着东瀛和中原逐渐断绝贸易往来,到此朝已有铜荒征兆。幸而滇桂一带丰饶矿产为人发掘,朝廷在此广开矿山,放本收铜。这一块地油水肥厚,自然养出了一帮肥头大耳的贪官污吏。
官治铜政,老百姓捞不到甚好处不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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