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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野是个天生的冒险家,酷爱自由,痛恨歧视,藐视权威。此外,他敢说还敢做。他甚至随时准备辞职或被炒掉,然后乘机流浪远方。更令斯蒂芬不平的是,王晓野在曼哈顿证券工作了三年就混上了和他一样的级别。他虽然和王晓野一起合作了近十个上市项目,但尝到的甜头很少。王晓野每次向斯蒂芬推销的股票都是硬骨头,而真正有好股票时王晓野也不找他,而是在一帮老友客户中分配,所以斯蒂芬对王晓野一直不信任,王晓野也从未指望他与自己真正合作。
四
见大家一侃起女人就提神,但显然过了头,王晓野就大声说,“夜总会大家以后去逛,现在继续开会,OK!”笑声和调侃终于停住。
斯蒂芬接着说:“你的分析是有道理,但投资人仍然难以理解。尽管你讲了这么多国情,但在法律上难以自圆其说。就算母公司有能力保证最低20%的回报,我也从根本上无法说服投资人,因为这家公司缺乏自我发展的能力。就我所知,中国一旦出现‘扫黄’和‘严打’,母公司的业务就不妙!王晓野,你在中国市场也已经大名鼎鼎了,怎么就不找一家好点的公司来新加坡发行股票?”
“斯蒂芬,不是我们不想选好企业,而是没有选择!中国政府每年公布一张候选上市公司的名单,我们只能瞄准这张名单,从矮子里面拔将军。至于哪些企业能够挤上这张名单,只有天知道!有时候,一个企业盈利很好,但政府偏偏不让它上名单;有的企业濒临破产,政府反而让它上名单,因为政府希望通过发行股票帮企业摆脱困境,从而避免失业,维护社会稳定。”
“但是你有国情,我们也有行规。这里的一切都归结为两个字:Make Money(赚钱)。”斯蒂芬摊开双手说,“这只股票也可能盈利,但不完全合法,风险太大,我闻不到钱味儿。再说中国的游戏规则太复杂,我们根本搞不清。总之它经不起推敲,所以你们来新加坡路演时,请恕我和我的客户不能前往捧场。”
王晓野知道求他是没用的,因为大家参与的是一场金钱游戏,他的客户输了钱,他绝对一身麻烦。好在王晓野久经沙场,只要斯蒂芬不看好的股票,他就会像以前多次实践的那样,激活自己的一套推销机制。他知道,经过通晓法律的李光耀多年的铁腕统治,新加坡人显得特别保守,尽管他们能讲流利的普通话,但对中国国情远不如香港人了解,这迫使王晓野很早就意识到必须建立起自己的股票销售渠道,有台面上“过不去”的中国股票,他就只好独立操练了。
“OK!斯蒂芬,你不看好这只股没关系。我们对它充满了信心,即使你不参与,我们在新加坡的路演会照常进行。”王晓野说。
斯蒂芬耸了耸肩说:“那我祝你们好运!”
“谢谢!不过我们有一项基本请求,希望你提供办公秘书、协调和其他行政上的安排。”王晓野说。
“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不过我和弟兄们下次去大陆时,这间公司的夜总会可要提供靓一点的小姐啊!”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王晓野说。
勾引旋律(1)
一
人们从会议室散去,屋里只剩王晓野和沈青青两人。王晓野笑道:“我看你早被这野蛮的氛围憋坏了吧?尤其发现男人都这么好色,是不是挺绝望的。”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沈青青道。
“我们因‘久入兰室’,也就‘不闻其香’了。不过现在不用一本正经地谈生意了。光务实也没劲,所以有时务虚更妙,你说呢?”
“可你们这儿的气场太实了,满屋散发的都是一股铜臭味儿和好色的腥味儿!”沈青青说。
“如果不爱钱、不好色,怎么能当投资银行家呢?比如我此刻就闻到了一种虚无缥缈的幽香,诱惑好像就近在咫尺。”说完他朝沈青青投去一脸坏笑。
沈青青佯装没看见,王晓野就说:“对了,我们这里还收藏了一幅油画!”他知道沈青青喜欢画,到哪儿都爱逛画廊。
“什么?你们在这里还收藏了油画吗?”沈青青眼睛一亮。
“说收藏可能夸张了点儿,其实就是我自己瞎买了一幅画而已,正好可以让你鉴定一下有没有价值。那种历史风情没准儿让你清气上升,浊气下降!”沈青青左顾右盼之时,王晓野再次闻到了从女人身上溢出的一种新鲜的发酵气息。
这是一种被记忆牢牢储存的幽香,王晓野一闻到它身上就开始发酵,体内的一个幽灵就开始兴奋,而幽灵的世界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