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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的许多罪行辩护时最喜欢用的话。“而去做一件事情,往往却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因为你真正想做。”或者是必须做?安妮一定会愤然否认,她会说“必须”只是你做想做之事、或者不去做你所怕之事的借口。
排行在中间的孩子,哭的时间总是比他的兄姊和弟妹长。欧姬琪趴在母亲肩上,为了她的疼痛及受伤的自尊抽搐不休,看着那些人离去。首先,是两个她以前不曾见过的人:一个高个儿,另一个又矮又黑,他们开了一辆绿色的小车。她发现并没有人和他们挥手或告别。其次,她父亲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最后是一个金发、长相英俊的人和一个穿了件象马毯般庞大的外套的矮胖子,走向停在桦树林下的跑车。好一会儿她真觉得那个胖子一定有什么不对劲,他跟在后面,步伐缓慢,看起来非常痛苦。跟着,那个英俊的人为他开了车门,他好象如梦初醒般,以笨拙的跳跃步伐赶上前去。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动作使她再度感到难过,悲从中来便放声哭泣,连她母亲也无法安慰她。
第十一章
古皮特是那种只对自己喜爱的人才讲究忠诚和道义的人。他的家人很久以前便为“马戏团”效力了。他父亲是个法国商人,战时曾为“马戏团”的一个情报网担任过情报员,他母亲是英国人,任职于密码部门。到八年前为止,古皮特一直以船运公司职员的身分作为掩护,在法属北非管理一批为他所用的情报员,这种工作被认为是玩命的工作。他被人打过,手下被吊死,而他本人则进入漫长中年,担任身分不再秘密的地上情报员。于是他回伦敦担任无关紧要的工作。有时替乔治做些事,参与几个英国本部的行动。当叶普溪一伙人当权之后,他就被踢了出来。到布列斯顿去“休息”了——他认为这或许是因为他所跟非人,其中之一便是乔治。这些便是直到上周五以前他一生的简介;至于他和乔治的关系,他只希望尽早结束。
那些日子,皮特主要是驻在伦敦码头,他在那里用一些低等级海员组成一个情报网,不管他们是哪国船员。他和这些“情报探子”偶尔也会弄到一点东西。空闲的时候,他就坐在“马戏团”二楼的一间小房间里,“安慰”一个名叫玛丽的漂亮秘书,除了没有任何上级回复他的报告而颇伤感情外。他是相当快乐的。如果他想用电话找他们,不是占线就是没人接。他曾含糊地听说出了问题,但是问题一向是层出不穷的,举例来说,叶普溪和老总互相争斗,但是多年来他们又做过什么其它的事吗?象其它人一样,他也知道捷克的一桩大任务失败了,外交部和国防部都非常生气,而那个裴杰岷(行动组的组长、捷克事务的老手、韩彼尔毕生的得力助手)受了枪伤而被藏了起来,到处都是静默和阴郁的面孔。也因此,韩彼尔才会大发雷霆,而这消息令人紧张悚然地传遍整栋大楼。说话一向夸张的玛丽说,就象上帝发怒一样。稍后他听说这场灾厄的代号为“证据”。韩彼尔后来告诉他,“证据”是一个老头子为了他即将消逝的荣耀所发动的最拙劣而且血腥的任务,裴杰岷便是这项任务的牺牲者。报纸上每天攻讦,国会质询,甚至于谣传说英国驻德军队已经全面备战,当然官方从未证实。
最后,借着在别人的办公室逛进逛出,他才开始知道一件其它人在数周前便已知道的事情。总部里不只是静默,根本是冰冻了,没有消息进来,也没消息传出去,至少在古皮特活动的那一层楼中是没有的。大楼里握权的人全都躲起来了,到了发薪的那一天,文件架上的小间隔里并没有牛皮纸袋。根据玛丽说,那是因为管理部门并没有如平常每个月那样,从上级手中拿到发薪的指示。偶尔会有人说看见叶普溪怒容满面地离开他所属的俱乐部,或者是老总神情愉悦地跨进车里,或者是韩彼尔因为牵制太多或职权被削而提出辞职,但韩彼尔一直都嚷着要辞职的。谣言还说,这一回他的理由多少有些不同:这回是因为政府不肯付钱给捷克,好把裴杰岷引渡回国而气坏了。据说用那价钱买一个情报员,甚或国家的威信都不值得。为此彼尔那盲目的爱国主义再度爆发,高声疾呼为了一个忠心的英国人,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是应该的:什么都可以给他们,只要换回杰岷归来就成。
然后,有天晚上,乔治出现在皮特办公室门口。邀他一起喝一杯。玛丽不知道他是谁,只用她那懒洋洋的腔调和他打了声招呼。他们并肩走出,乔治用少见的简明辞语和警卫道晚安,接着在华尔道街的酒店里他说:“我被炒鱿鱼了。”仅此而已。
然后他们离开那家小酒店。到市中心区一家有音乐的地下室内,但是只有他们两个顾客的酒吧。“他们有没有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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