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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ked King和他儿子Fucking King的感人故事。领导走后百姓就是这么对我的,他们把珍藏许久的贾术许、侯麦、阁楼、东京热,红热,隐私,一一献给我,路过每一家店都要拉我坐一坐,问我能不能下次通知他一家,这样那些不法商贩就完蛋啦。
就在我体察民情的时候,石青萍最后一次出现在面前。夏日的蓝花长裙,无跟的银色凉鞋,两只耳环在她卷发中似隐似现。而我蓬头垢面,被帽沿遮住脸躲在另两个男孩之间。她没有看到我,就像是她不知道定王府著名的头号线人就是我一样。我低着头看她走近,此时抬头会是个惊喜吗?我把左脚伸出一点,绊了她一小下。
我起身往反方向走去,我以为这会呈现形式上的美感,耍酷,仰头,打响指,生活又一次掘劣地模仿电影。我朋友问我认识吗,我说前女友,另一个说挺漂亮,我没说话。我想问她有没有回头,有没有喊我。她不会忘记我的背影,躬身,步调慢,学习阿尔帕西诺在《教父》的走路。我知道每走一步便离她远一些。到拐角处我说你们先走,我找厕所。然后冲回去,注意定王府的每一抹蓝色。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是吗?石青萍,你真是伤了我的心,你也曾回头望着我吗?你会看到那个愚蠢的假装自信的家伙吗?他以为在证明自己离开你也过得很好,他以为这样以会稍显不痛一点,但他不好,他现在还在想着你,他就要从十四楼摔下去了。
蓝色房间(1)
——献给格林兄弟
文/任晓雯
“去,再提一桶水。”母亲说。
她正在擦被客人吐脏了的墙,宽敞的的确良睡裤跟着大屁股一晃一晃。她停下动作,翘着手指捻起抹布一角。一个虚肿的高个男人被他瘦小的同伴拖上车,两人都精疲力竭。车很旧了,是辆坏了挡风玻璃的吉普,车身溅满泥点。高男人一直在哭,嘴角还淌着酒精味的秽物。姐姐在厨房里不满地嘀咕,把菜刀在砧板上拍得“啪啪”作响。
我穿过公路去提水。吉普车费力地“突突”两下,启动起来。妈妈在吆喝什么,我没回头。又一阵风,眼睛流泪了,我将舌头抵在牙齿缝上。桶底沉了薄薄一层沙,路在两边都望不到尽头。我放下铅桶,直起背。太阳在远处半垂着。
这时她的跑车从灰蒙蒙的路天交界处滑过来,像只在距离中迅速长大的银甲虫。车速放慢,车窗下摇,一副奇大的太阳镜探出来。我慌乱地扭过脑袋,拎起水桶。
“喂,你,”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处吹过来的,“小伙子,你多大?”
“十八。”
“十八。”她重复道。
她的车缓缓跟着我,我在桶柄上换了手。
“水很沉吧,”她顿了顿,“从小在这儿长大?”
她像在问话,又似随意陈述一个确凿的事实,我含糊应声。
“那么,你识字吗?家里几个人?”她突然按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荧蓝,肤色苍白,手背的骨骼微微凸起。这是一只成*人的手。
“上车。”她说。
铅桶一晃荡,水泼了。她轻笑起来,放开我。车在我身边停下。我把湿手往裤腿上擦。
“水,水呢……”妈妈突然停止吼叫,因为看到了那辆富贵扎眼的车。她殷勤地小跑过来,睡衣贴在摇来晃去的赘肉上。
“小姐,要吃饭吗?”妈妈猫下腰,“家常小炒,新鲜时蔬。”
女人摇起车窗,冲我微笑。她窄小的鼻翼像随时会从两边镜片间滑出去,唇色浅淡,看不清轮廓,唇尖微耸的弧度却相当清晰。她把手指捂在嘴角,仿佛要掩饰笑容。
妈妈对着她缓缓离开的车啐了一口:“有钱就瞧不起人!”然后挥我一记头挞,“还不去打水!”
这时又起风了,我们同时用手臂挡住脸。闭眼的瞬间,车开远了。
妈妈急于打扫被食客吐脏的饭堂,姐姐的情人今晚要来。他是长途司机,胳膊上有大块肌肉。我偷见过他们在屋后响亮地亲嘴,他将一只手探进姐姐的领口。
长途司机是体面职业,并且,他还是个住在城里的人,父母留下一间单元房。这些都是他告诉她的,他宽厚的下巴让人感觉值得信任。姐姐指望他带她走。想要永远离开公路边的沙尘和烈日,只有两种途径,拿出两万元迁籍费,或者和异地人结婚。她曾暗示过几次——在他心满意足,或进一步提出要求的时候。
“这样,”妈妈又开始出谋划策,“态度强硬些,但不必明说。”
“不,”姐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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