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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个寂寞的老人。
“您一直都称呼妈妈全名。”我一边揉捏着老人家的脊柱,一边道,“您为什么不喜欢妈妈?”
“你觉得为什么?”以我平日的作风,严老的调查表应该已经给我按上一个“无知堕落少年”的名头。但见到我本人尤为突出的聪慧和灵敏后,老人家开始喜欢试探我。
“为什么呢?”我带着笑意,“因为她把聪明伶俐的我带到美国?”谈话又迂回到起点,皮球重新踢给了严老。
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实质信息的话,还是该拿出十二分精神或者。。。十二分诚意。。。
“你很聪明。”严老缓缓地说。
“我比较喜欢您夸我狡猾!”
严老沉默了一阵,道:“刚开始,我对你的‘妈妈’算是无喜无怒,但是后来,她对我说了一句话。”
“哦。。。那让我猜猜。”我微笑着,“妈妈温文尔雅,贤惠可人。但是妈妈是个有理想追求的人,也向往自由。”
严老伸手向后挥了挥,示意我停止动作。我立刻领会、扶着他坐起身,机敏地给他放了靠垫,让他靠坐在床上,并为他平展的孱弱双腿掩上被子。
“她当年对我说,”严老看了看我,微微点头允许我坐在床边,而后继续道,“她说,她若知道她的姐姐聂冰也喜欢严黎,她绝不会和严黎交往,更不会发展到奉子成婚的地步。”这话很傲慢,不是么?别道是,说给严老听,若给聂冰阿姨听到,大有“我不屑的东西可以原原本本让给你”的意思。。。
“呵,那很像妈妈说的话。”我笑笑,“但是,妈妈并没有玩弄爸爸的意思,她只是不理解,相处了几十年的姐姐,为什么会因为1年相识的男人和自己决裂。非要割舍一段感情的话,妈妈便选择放弃爸爸。”
母亲的选择违背了许多人的意愿吧。。。但从来也没人想过将爱情纳入时间来计算轻重。
“但舍弃严黎是最好的选择吗?”严老沉下声,“与严黎离婚,究竟成全了谁?聂瑗终究是在成就自己的虚荣心。”
“哈哈,妈妈的虚荣心只发挥在医院。”我的大笑惹来严老的瞠目。应该说意外吗?严老是个非常重感情的老人。“爷爷,”我
7、严边渡 。。。
带了点撒娇的语气,如果是个女孩子,我现在的模样应该非常可爱,“您忘了妈妈与爸爸离婚的原因吗?因为聂冰阿姨怀孕了。”
虽然是一场意外。。。
聂冰留校F大研究药剂领域。她用了一些催情剂和致幻药品“□”了严黎——我的父亲。
“这不是严黎的错。”严老说。
总体来说,这的确怪不得严黎。但母亲始终认为那是姐姐和丈夫的双重背叛。
也许她更无法忍受的是姐姐对她的舍弃。曾经有人告诉母亲,那是“爱情”——她对聂冰。就如同每个人对恋爱都有不同的定义与诠释那般——我喜欢男人,将来如若有爱情,也是很多人无法认同的男人间的爱情;而母亲认为,她和严黎的感情是爱情,但她的爱情观很清浅,达不到普通人对爱情的标准,相反她对亲情的理解更接近于普通人认为的爱情。又有何妨?旁人的意见再客观,也不若一个人直观的感受。爱情、信念和价值之类的东西,本身就是唯心的、主观的、依赖于精神和意识的,本来就不是他人轻言一句而能够转变的东西。
“您应该说,这不全是爸爸的错。”我纠正严老的话,“但这也不全是妈妈的错。”
严老没有做声,单冷冷地看着我。
我无畏地笑着:“您曾经那样风云,您太厉害了,以致于您的掌控欲太强。”对于触碰虎须,我习以为常:“您不认同妈妈的感情观,但并不表示您的感情观是正确的——您掌握不了爸爸和妈妈的命运,您无法强迫,妈妈和爸爸排除所谓的‘万难’厮守到底。您也许该释怀一些,而不是责怪妈妈。这不是任何的人的错,或者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错。”
说实话,严老紧绷着脸的样子有些骇人。
我咧着嘴,继续嬉皮笑脸:“就像我现在尝试去说服您这样,您也同样觉得,我在强迫您认同乳臭未干的我的想法吧。您若要辩驳我,然后我再去辩驳您。。。周而复始?”
严老蹙了蹙眉头,沉寂了一会儿:“聂瑗生了一个行事乖张,但心思缜密的孩子。”严老淡淡地说。
“严老,我身上流淌的,有一半可是严家的血液!”我微笑。
“不错,”严老微微侧首注视,“我们严家,就算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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