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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其他响动。所有说话的声音,都是来自这张不大的主桌。
张潇赞道:“这厨子好俊的手艺!”妇人笑道:“这可是我家二小姐亲手做的。”张潇一惊,问道:“贵府女眷还亲自下厨?”那三人听得此言,笑了起来。丁学之道:“平日里我们只和门下弟子吃一般的饭菜,今日二妹说你远来是客,便下厨做了几个菜。”张潇道:“小弟受贵府厚爱,惭愧惭愧。”丁钰微笑道:“要不是你来,我们还不知道她能做这一手好菜。”
不多时,主桌上饭菜尽已罄了。丁钰看看并无浪费,甚是满意。有仆人收拾了碗筷,送上了茶水,众人漱了口,丁钰道:“我们去街上看灯吧,你去叫上你妹妹。”丁学之应了,正要去找丁紫瑶,那妇人款款站起说:“老爷,奴家下午在院子里被冷风吹了一阵,头有点疼,受不得冷,今晚就不去了罢。”丁钰一愣,随即笑道:“那你就在房中休息吧,反正这次灯会要持续三天,今晚看不上,还有明后两天呢。”那妇人谢过了。
丁学之去了一霎,回来后苦笑道:“二妹不知跑哪里去了。”丁钰眉头一扬,“哦”了一声,眼中不知是遗憾还是无奈,叹口气道:“那就算了,走罢!”张潇心中正在奇怪,大家的小姐,哪有找不到的道理?见丁钰站起走出,不及多想,忙跟上去。三人出得堂屋,缓步穿过院中灯笼洒下的一摊如水的明净,走出外面大门,登时眼前一亮。
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全国皆有闹花灯的习俗。沧州虽然并不似开封、济阳那般繁华,甚至连周家口都难及,但在这全国狂欢的时节仍是热闹异常。这才刚刚饭后,已经有小孩子满街跑着放爆竹了。不论贫富,每家门前必有桃枝和大红灯笼,鞭炮爆竹之声不绝于耳,远处隐隐传来锣鼓之声,空气中弥漫着饺子和元宵的糯糯甜香,这股喜庆的气氛将这古老的沧州城也映得年轻了起来。
三人走在街上,向人群熙攘之处而去。张潇本不爱热闹,而且只想看灯笼上的灯谜,可丁氏父子似乎对这些文字游戏不感兴趣,只一味凑向热闹喧哗之处,张潇只好作罢,客随主便随波逐流跟随而去。
刚走了小半个时辰,丁钰忽然道:“你两个继续看吧,我有点累,先回去了。”丁学之奇道:“爹,这才走多远,就累了?”丁钰笑道:“爹老了嘛,能跟你们年轻人比?你们玩,你们玩!”说着就匆匆忙忙回去了。
张潇叹了口气,心道:“这丁钰怎么如此急色,离了片刻都不行?不过看他神情,却又似有忧色……罢了,我猜疑别人家务事做什么?张潇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人了?”丁学之突然从旁问道:“兄弟为何叹气?”张潇当然不能实说,正在张口结舌之际,一人叫了一声,跳到二人身边,咯咯大笑不止,却是丁紫瑶。
张潇怕丁学之追问,忙对丁紫瑶笑道:“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你哥还说找不到你,原来你早出来了。”丁紫瑶撇撇嘴道:“我哪有,我可是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呢,只不过,我不跟我爹说话。”
张潇不知就里,正要好言劝几句,丁学之皱眉道:“爹那么疼你,你还记他的仇?我十一岁那年生日,人家送我的那对玉狮子你说你喜欢,爹就当场拿了过去塞到你手里;你九岁那年从台阶上跌下来摔伤额头,你没见爹娘那副急切的样子?为了消去你额头的疤痕,珍珠粉一买就是一斤!为了怕你练了鹰爪力双手难看,还特意请老师教你鞭法……”丁紫瑶没好气地打断道:“他才不疼我!他要是疼我,就不会非要让我嫁到冯家去!”
张潇一震,脚下绊了一下。丁紫瑶自知失口,也站住不动,眼睛看向别处,表情大不自在。
丁学之见张潇这副神态,似乎猜到什么,问道:“你知道冯家?”张潇机械道:“是济阳的神腿冯家?”丁学之道:“正是。”丁紫瑶听到“神腿冯家”这四个字,别过脸去。张潇又道:“二小姐要嫁之人,可是冯家的冯骥?”丁学之笑道:“兄弟料事如神,所言不错,你曾见过冯骥?”
张潇万万没想到冯家竟然和丁家联姻,不过仔细一想,却也门当户对,笑道:“我来沧州的路上,和他打过交道。”心想可能是丁紫瑶没有见过冯骥,本想为冯骥美言几句,仔细想想却又实在没什么好夸的,只好说道:“冯骥功夫还是不错的。”
丁紫瑶道:“他功夫是不错,可我看不惯他那份傲劲。”张潇奇道:“你们见过面?”丁学之道:“冯家和我们是世交,爹爹带我们去了济阳好几次呢,冯家父子也是每隔几年就来做客的。”丁紫瑶噘嘴道:“他们家有钱都堆在外面,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过不了几年,准要败家。”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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