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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及时收手,自己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假如……没有什么假如,股市不相信眼泪。这是一个成王败寇的地方,输了就是输了,指望谁,抱怨谁,都没有用。还是那句老话:无产者只有自己解放自己。
自己解放自己,谈何容易!中午李建华陪他喝酒,这个同他一样也赔了个底儿掉还欠了一屁股债的小子,好像并没有像他这样灰心丧气。李建华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天下大着呢,何处黄土不埋人!他说,天下虽大,可手中无钱,便没有我钱某人的立锥之地。李建华说,安吉合资项目上不还趴着钱呢吗?您也是这个项目的股东之一呀,只要张总和丘总签了字,就可以用这笔钱东山再起。建华还向他表态:彪哥,我就是您的人,您上刀山我跟您上刀山,您下火海我跟您下火海!
这小子还挺够意思。
仔细想想,建华的话未必没有道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还有一句:人挪活树挪死。对,该挪就得挪!幸亏在美国办了个公司,半年前老婆也过去“蹲移民监”了,他暗自庆幸。
他想起了黑子。这个亡命徒年前回了北京,手下网罗了一拨弟兄,他们这伙人最近在道上动静挺大。上礼拜黑子和虎子还来他这儿拜见,说有事尽管差遣。
他现在真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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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子仪提前十五分钟就来到天伦王朝饭店的这个号称“亚太第一”的室内休闲广场,捡了一张离入口不太远的桌子坐下。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味,理查德·克莱德曼悠扬的钢琴声轻轻荡漾。
九点半整,一位雍容高贵的女人在一女两男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子仪认出,女人是乔虹玉,她身穿白色的巴黎世家裙装,足蹬银灰色百丽高跟鞋,一串海蓝宝石项链在起伏的开胸处幽幽吐瑞,宝石颗颗大如小鸽卵,一头挑染过的秀发波浪般披在肩上;跟随在她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子留着短短的小子头,动作灵活,手脚麻利,看上去精明干练,一副白领职业女性派头;身后的两个男人身穿黑西服,尽管是在室内,却仍然戴着太阳镜,显然是保镖或跟班之类的。子仪站起身。
第十九章 复仇的心(2)
乔虹玉看见子仪,加快脚步,来到桌前。“子仪哥,你好!”她似乎一下子又变成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了。
“你好,虹玉!”子仪捉住她伸过来的手,握了好一会儿。虹玉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是时下最流行的法国香水CD绿毒,对这一品牌颇有好感的丘子仪一嗅便知。
“小燕,你们下去吧,”虹玉吩咐年轻女子。“我和丘先生单独坐坐。”
“是,老板。”小燕朝两个男人歪了一下头,三人退到距此七八米远的一张桌子处,坐下。七八米,这是一个合适的距离,他们既听不到老板的谈话,老板这里一旦有事,他们也可以立刻上来照应。很有规矩,子仪不禁想到。
他们要了两杯卡布奇诺,慢慢地呷着咖啡,彼此打量着对方。两个人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你我有多少年没见面了?”子仪终于打破沉默。
“该有十年了吧,”虹玉说。“自从你出国以后。”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子仪借用杜工部的诗感慨道。“十年,发生了多少事!可你没变,还是那么光彩照人,而且更有气质了。”
“什么气质?铜臭的气质?”虹玉的嘴巴仍旧那么刻薄。见子仪没做声,她又说:“你也没变,只不过愈发像高仓健了。”
丘子仪哈哈大笑。“给我讲讲你自己。”
乔虹玉喟然道:“那就说来话长了。”她告诉子仪,正如他所知道的,她有过一段婚姻,丈夫是个私企老板,也是个不安分的花贼,这使完美主义的她无法容忍,最终离了婚。离婚的时候她狠狠敲了他一笔,这笔钱就是她掘到的第一桶金。后来她辞职下海,开始做生意。她做得很顺,似有天助。再后来她弄了个加拿大身份,两边做买卖,越做越大。她几乎收不住手了,因为她的生活中已经没有了其他目标,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嫁给了金钱,赚钱似乎成为了一种常态,一种惯性。
“于是你就炒起了安吉传媒的股票?”
“炒安吉传媒我才不是为了赚钱呢。”虹玉嗤了一下鼻子。
“那是为了什么?”子仪感到有些意外。
“为了报仇。”她的眼睛眯虚着,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报—仇?”子仪十分惊讶。“安吉传媒和你有什么仇?啊,对了,张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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