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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死之将近,而忠义之节并未违逆……” 宣帝闻说半晌无语!看来,这个王轨果然不同于齐王,齐王是恨怒而死;而这个王轨,直到临死之前,仍旧能平静谢恩,甘心受死…… 如此,原打算决意要斩草除根、一并斩尽王轨满门子孙的念因此而打消了…… 王轨被诛后,宣帝在宫中诏见了被冷落了好些日子的宇文孝伯。孝伯进殿后,宣帝冷冷地打量了孝伯半晌,而后先声夺势地突然质问:“公卿,你既然早已得知齐王有谋反之意,为何隐匿不报?” 孝伯闻听宣帝如此质问,清知齐王、王轨之后就该轮到自己了,然而却并无一点惧色,一面直言道:“陛下,齐王和郯国公效忠社稷,可惜竟为郑译、于智等群小陷害。臣受先帝嘱托,未能进谏劝止,有负先帝之托。陛下若欲赐臣死罪,臣甘心受死,决无怨言。”    
少林方丈(第三十三章)(3)
其实,宣帝此番诏见孝伯的本意,原不过想敲山震虎一番,若孝伯知道惊怵,或是能为自己辩白一番,或是肯稍稍示弱的话,宣帝便会念在父皇去后,他曾一片忠心辅佐自己的份儿上,有意放过他去。 孰知,这个孝伯竟是如此的不识相!不仅不肯为自己辩解几句,反倒说什么“甘心受死”,这下竟弄得宣帝自己也无法下台了。 宣帝原是自尊极强,且是恩怨必报的性情,自然也不肯先自示弱。君臣相顾良久后,各自俱都默然无语了。然而,此时彼此皆已清知:他们两个的君臣之份已经到头了…… 当晚夜半时分,宣帝突梦孝伯和宇文神举带兵执刀入殿,口口声声说要为王轨和齐王报仇。 宣帝从恶梦中骤然惊醒,通身大汗淋漓。 宣帝披衣起身踱到殿外,眼望四处灯火辉煌的廊台楼阁,思量自从除掉齐王和王轨二人之后,虽不忍再牵连宇文孝伯和宇文神举二人,但清知二人往日一向与王轨个人私交甚密,而且直到如今,孝伯仍旧还把弓拉得满满的,一点都不肯示弱。不觉又记起当年他和王轨辅佐自己西讨吐谷浑数月,大军无功而返之后,自己被父皇当众责杖,郑大夫和王端等人也被削官,而一向自称光明磊落的宇文孝伯明知自己愧负王命和社稷重托,却从未闻知他对此事有过什么自咎之举。 如今,他既然不肯有屈从示弱之意,势必对自己杀掉齐王和王轨二人已抱有怨恨之心。如此,实在也怪不得别人了。 第二天一早,宣帝仍令内史传旨:敕宇文孝伯在府中鸩死。同时诏命内史携圣旨和鸩酒速奔并州,敕令宇文神举饮鸩自尽。 内史执行鸩杀孝伯后入宫复命,言说宇文孝伯临死前谈到当年吐谷浑一战无功而返的隐情“郑大夫与郯国公战前交恶,因自古将相争端向为兵家凶兆,后来兼有占卜兆示不宜动兵。臣等私心在内,怕依当时之势,战事一旦失利,或是幼主一旦有何闪失,臣等万死亦难担待……加之后来着实一直未得兵机,故而未敢贸然用兵。又因先皇高祖一向憎恶释老占卜之流,故而西吐之战,臣等一向讳莫如深……” “另,当年东平郡公宇文神举虽与臣等交好,因终年戍守在外,朝事多不参预,是故,臣祈请陛下留其一命……” 宣帝闻言,虽有心令人追回赐死宇文神举的诏命,然情知事已迟矣。 仇敌尽除,宣帝望着外面空寂的廊庑台阁,感觉竟是惚惚然若有所失…… 心绪虚落的宣帝因见杨坚回京多时仍未归朝,不知病势如何了?于是亲临隋公府来探看慰问。因见杨坚强撑着坐起,仍旧面黄憔悴,忙命他依旧躺下。闻见满屋的药气,便问吃的什么药?一面又令人去传御医再来瞧。 独孤氏代杨坚谢恩道:“臣妾谢陛下隆恩浩荡。臣妾夫君受诏回京,因路赶得紧了些,途中受了寒累之苦,原以为三五天便好利索的。谁知直到至今仍旧体虚咳喘,竟迟迟不能效力朝廷。他心内越发着急了,可是越着急,倒越发的不肯痊愈了。这一病竟至近月,如今又劳陛下在万机之中亲来探看,臣妾夫妇万万不安。” 宣帝见说,又好言安抚了一番,再次嘱托杨坚:“公卿在外辛苦多年,如今病重,心内也不必急着上朝复命。只有好生将息才是正理”。一面孰促独孤氏好生照顾病人,一面又命已赶到隋公府御医“要用最好的药,用心诊治”等话。 宣帝去后,杨坚又疗养了半月时日。 这段日子,杨坚虽在府中养病,却也尽悉朝中一切大小变故。眼下,众臣无不诧异宣帝性情怎么变得这般暴戾?不独一反往日的绵软温和,且动辄大发雷霆。昨天闻奏时还是一脸喜色,今天同样的事再来奏复时,陛下莫明其妙地就会突然翻脸动怒。说文武百官在朝伴侍左右者,俱都战战兢兢,度日如年。生恐稍不留神便招来杀身大祸。 杨坚闻知后,久久无语。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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