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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濒一动不动,心扯起来的疼,她笑着说该睡了,然后径直走回房间。关了灯,捂在软软的被子里,她对自己说:饶濒,不能爱,不要害别人,不要……做搞笑的事。呵呵,搞笑,该保持距离了,陪笑过后只能是苦笑,得了这种病,就算能治好,手术之后,也是永远失去做妈妈的权利的,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或者多少家庭,能接受一个不能生育的媳妇。退一万步说,就算有这样的好人好家庭,也与自己无关了。她连享受生命都是奢侈,又哪有享受幸福爱情的权利呢?
作者说书之其人往事2
好在她来大理也还没多长时间,大理阿鹏最近跑长途的时间也多了,不常回家;加上饶濒自己刻意回避暧昧,这段似乎快萌芽的感情就此打住,两人依旧是嬉笑怒骂的好朋友。
晶淼拿起盖碗茶喝了一口,老气横秋地感叹起缘分这个东西的微妙,有些人刻意去寺庙里求,有些人却不得不自己阻断。
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
再看我们饶濒,她坚定了自己的心,继续在大理这样恬淡的生活,早上起来踩过青石板的小路去买早点,顺便带回些白族老妇人摘下的新鲜水果。天气晴朗的日子她会带着写生本外出,留下质朴且唯美的黑白画映;如果天气不佳,饶濒则在房间静下来写写日记,记录平日与人闲聊获知的故事或是在大理生活的见闻,倒也还落得充实。
要说到饶濒的穿越,之前大理阿鹏带她去将军洞许愿,碰到神出鬼没的风赤子这一遭,应该只能算个导火线。在这之前,她曾经只身去过一次无量山,晶淼摸摸下巴,仔细想了想,应该有些关联。
饶濒喜欢看书,各种故事都喜欢看。侧妃》的读者应该发现她这人特长不多,讲故事的本事却还不错。选择来大理,其实和她小时候喜欢看金庸有一定关系,什么段正淳的府第、神仙姐姐的琅嬛福地、王夫人的曼陀山庄……不都在大理吗?当她在地图上,一不留神看到“无量山”,就再也坐不住了。
段誉和神仙姐姐的第一次相机,不就是在无量山下的琅嬛福地么?饶濒想到这里就莫名其妙地激动,她想,都来到大理了,死前一定要去那地方看看才算值!
一边拿出地图研究路线,一边还为自己刚才孩子气的想法偷乐着,果真如书上所说,在简单之地生活、与简单之人相处,连心境也会年轻许多。无量山虽然西北接于大理南涧,实际位置却于景东县西部,午饭后饶濒去车站打听了一下,原来下午就有到景东的班车。
拣日不如撞日,那就下午去吧。
饶濒回到大院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又和平日比较走得来的邻居交待一下,就背着包出发了。
再次来到车站,饶濒不禁偷笑自己选对了日子,不是旅游旺季的站里,自然也没有恼人的熙熙攘攘,于一心渴求宁静的她来说再好不过。坐上车,一路奔向更往南的地带,摇摇晃晃中饶濒突然非常不舍,结合着新愁旧忧,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感动——她开始紧张父母在看到我的一纸“遗书”后的焦灼、她莫名有担心回不了大理这个南国古城的忧虑、甚至没来由的空前怀念过去的经历,那些曾经相知的人、看过的电影、画过的画……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出水面——这是不是临死前的征兆。
饶濒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无所谓生死了,在知道诊断结果后,她时常想到这个问题,居然有的时候还宽慰自己说,行至二十多岁人生其实也过够了,没什么意思。但真换个环境生活时,异于过去的一切事,一切人,却总能拉着人心底的好奇宝宝不舍离去。
此刻纷涌而至的杂乱思绪又步步紧逼,用另一种语言告诉她:饶濒,你是舍不得死的。
到达景东已经是傍晚时分,一路上矛盾纠结的悲伤思绪烦恼着,让她感觉这条路艰辛而漫长。晚饭过后,小腹的疼痛再次袭来,服下止痛药后检查又发现出血状况,白天那个念头又再次袭来,饶濒心里有些凉,无力去也不敢去想。今天也不愿在行程上另有打算,匆匆找到个旅店住下,活着一天算一天,一切留待明天去做。
与思绪相反,饶濒当晚的梦境美丽而安详,有温暖的风、干净的天、柔软的草……最重要的,还伴着那首只熟悉于她梦里的歌谣,把心里的焦躁抚慰得尤为彻底。
翌日饶濒便早早出门,习惯性的以当地的小吃当早点,一路问着然后坐上小巴车到了无量山。对于她这个人,调节情绪最好的方法就是忙碌,独自生活也只有在处理接踵而至的事情时,才没有更多精力去想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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