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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就在江畔新秋月色之下,拥著旅客之梦度过。
到了次日晨起,江风吹来,穿著绸衣的李慕白便稍觉有些寒冷,遂又外加了一件衣裳。盥洗已毕,用毕早餐,便叫猴儿手去备马,等侯那萧崇友。
可是猴儿手还未走出房门,就听外面是萧崇友那江北的口音叫道:“焕如兄,在屋里了吗?”
李慕白在屋中应了一声,随即把门推开,江边虎萧崇友那高大的身躯便由天井向屋中走来。
他是满面笑容,抱著拳说:“你大概候我多时了?”随说随进到屋内,他先打量李慕白所有的行李,同时李慕白也打量他。
就见今天箫崇友穿的很是朴素,只是一件蓝布大褂,脚下穿著草鞋,手里拿著一挂数珠。
李慕白要请他落座,萧崇友说:“我也不坐著了,要到江心寺咱们现在就走吧!”
李慕白点头说:“好,好。”遂就带上银钱包儿,这时猴儿手又由外面走来,他喊著说:“师父,我把马备好了。”
萧崇友赶紧回首看这位李焕如的徒弟。
当下李慕白便将钱包叫猴儿手拿著,他同萧崇友走出屋门,嘱咐店家将门锁好,一同出了门首,只见猴儿手已将两匹马拴在桩上。
萧崇友是带来一个仆人,可是他由他的仆人手中接过马匹,上了马,就叫仆人回去了。
猴儿手解下马,将皮鞭交给李慕白,说:“师父上马吧!”
李慕白却对萧崇友说:“我们应当买几封香,好到佛前去焚。”
萧崇友在马上摆手说:“不必,不必,我把香都预备好了,打发人先去了!”
李慕白一听,觉得这萧祟友办事倒真是周到,他便点点头,遂上了马。
萧崇友在前,李慕白居中,猴儿手谭飞在后,三匹马就往北街走去了。
走在街上,人们都向萧崇友拱手招呼,萧崇友就在马上含笑抱拳。
因为街头窄,他的马决不快走,有时前面横过一辆牛拉的大车,萧崇友就将马勒住,非等到那辆牛车抹过来,他才策马再往前去。
那赶牛车的必要笑著说:“萧二爷你过去吧!”彷佛是很感谢的样子。
到了江边,那里的一些船户、鱼行、掮夫、小贩看见萧崇友来了,莫不欢呼招手,称他为萧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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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小室灯光两番窥绝技 大江风尔半夜遁双驹
萧崇友极为和气,但显出些骄傲的态度,在马上转头望著李慕白,夸耀他在这里的人物字号。李慕白也看出萧崇友在这里的名气是不小,那静玄禅师更不定是怎样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了。
马行在江边,转往西去,就沿著江边走。江风一阵阵迎面吹来,那江水滚滚地映著阳光,像是无数的银蛇在那里蠕动。
萧崇友的高大身躯跨著一匹枣红色的健马,腆胸昂头地在前面走。走了不过三四里地,萧崇友就回首说:“快到了!”
李慕白一看,就见距江岸不远有一片林木,那里就有红墙现出,此时萧崇友就下了马,向李慕白说:“焕如兄,咱们走几步儿吧!”
李慕白晓得箫祟友为表示恭敬他师父,不敢乘马直达庙前,遂也下了马,并叫猴儿手下来,连萧崇友的马全都交给他牵著。
猴儿手翻著两只眼睛,瞧著李慕白,仿佛觉得奇怪,为甚么还没到庙前,马就不骑了呢?
这时李慕白与萧崇友并肩往前面的庙宇走去,萧崇友就说:“这座江心寺,在二百年以前还是在大江中间,现在离著江都有这么远了,你就知道早先的大江,一定比现在宽得多呀!”
这座庙的地势很高,周围生著许多槐树和榆树,红墙占的面积也不小。
萧崇友至此整了整衣襟,又对李慕白说:“焕如兄,见了静玄老师父,少提江湖的事,对他庙中的人都要客气点才好。”
李慕白点头说:“自然。”心里却想著自已的办法。
此时猴见手拉著三匹马跟在后面,李慕白就回身对他说:“你不必到庙里去了,你就在这里遛马吧!”
猴儿手应了一声,翻著眼睛瞧著李慕白同萧祟友往坡上林间走去,猴儿手彷佛有点羡慕,又像猜疑,不知他们去到庙里找和尚是看甚么把戏去了。
李慕白随萧崇友进了山门,就见一个镖局的伙计已经先到了,坐在石阶上,身旁放著一篮子香,一见萧崇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