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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终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害怕听到他不想接受的答案,既然答案会让自己痛苦,那边不要问了,让自己仍有个念想会比较好。
“安儿。”就当萧安心望着早已无人的方向出神间,一道慈爱的妇人声音传来,萧大夫人由福妈搀扶着慢慢向梅阁走来。
“娘。”萧安心立刻收回出神的目光。
萧大夫人却还是看向了萧安心方才看得出神的方向,问道:“白家主走了?”
“嗯,走了。”萧安心的声音很轻,带着如深秋一般的哀凉,尽管他已极力掩饰,却仍没能逃过萧大夫人的耳朵。
只见萧大夫人的眼中有旁人读不懂的情感慢慢淌过。
安儿,娘怎会让你难过,你喜欢的,娘都会帮你得到。
100、明子时,等我来娶你(万六更)
今夜的百里云鹫没有进萧府,亦没有坐马车,只是坐了一顶黑色软轿前来,一如既往的是听风在旁相随,只是他未曾下轿,待白琉璃出了萧府,萧府的大门在她背后沉沉阖上之后,百里云鹫才从软轿内走出。
“王爷今夜不是要忙?怎的还有时间来接琉璃?”见到戴着一张青面獠牙面具的百里云鹫,白琉璃觉得今夜自到萧府来她心中隐隐约约的奇怪感觉瞬间散得无影无踪,令她不禁耻笑自己,平日里见他见得多了觉得烦,只今日未曾见过他竟感觉奇怪得有些不适应,人类可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再忙也不能忘记来接琉璃回白府。”百里云鹫轻轻扫了一眼萧府大门门楣上匾额,淡淡的语气完全听不出丝毫关切在意之意。
“似乎今夜琉璃与王爷不宜相见才是。”百里云鹫出了轿子便站在原地等白琉璃走到他身边,似乎没有打算乘轿或坐白琉璃的马车回白府的准备,白琉璃猜不全他心中所想,便向已经候在一旁的里叔打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走到了百里云鹫身边。
“这些俗礼在我与琉璃的身上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而已,若我与琉璃今夜不宜相见,琉璃今夜也不宜出府。”百里云鹫说着微微侧了身,“今夜月色挺好,不知琉璃可介意与我散散步?”
也是,她一个早就没有名声可言的恶女人,来夜半子时来萧府为萧安心诊脉都来得,还有什么礼数是可在意的,便与百里云鹫并排走着,“王爷已相邀,琉璃若是拒绝岂不是矫情了?”
百里云鹫没有再说话,白琉璃亦没有什么非要与百里云鹫说不可的话,自也沉默着,他们的身后,跟着听风、轿夫以及拉着马车的里叔。
深秋的夜很凉,加上此时家家户户也早已闭门睡下,便是连寻日里偶能听到的梆声今夜都听不到了,许是更夫不知躲在何处偷懒了,交错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唯闻马蹄踩到路面发出的踏踏声,更显秋夜的冷寂。
白琉璃与百里云鹫两人并排走着的模样,若是不知晓他们就是明日大婚的主角,必不会有人看得出他们就是明日就要结为夫妻的人,反倒像相敬如宾的老夫老妻。
走在后边的听风很费解,怎么事情的发展一天和一天不一样呢?和他们想的都不一样呢?
终是白琉璃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王爷这几日都随琉璃在府外晃,不担心有危险么?”
她可是没有忘记下聘那夜非取他性命不可的夜袭,亦没有忘记云王府里隐匿于各个角落的暗卫,而他这几夜竟光明正大地随她进出萧府,且莫说不担心自身有危险,难道不在意百姓看到他?
“琉璃这是在关心我吗?”百里云鹫没有转头看白琉璃,而是目视前方,语气似乎含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白琉璃知,面具后的他,绝没有在笑。
“若是王爷这么认为也不无不可,不过琉璃还是比较关心自己。”他周身既埋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那明日就要成为他名义上妻子的她,便绝不可能一直安然无恙,这也是她才急着与萧家做交易的缘故,她可不想因为为死去的白琉璃找到真相而赔了自己这条好不容易捡来的一条命。
“所以我才夜夜陪着琉璃不是吗?就算我没有在琉璃身边,听风也会出现在琉璃随时都可以看得到的地方。”百里云鹫声音仍旧轻淡得如同偶尔拂面的寒凉夜风,然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落到白琉璃心里,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令白琉璃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他说:“琉璃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琉璃分毫。”
由百里云鹫嘴里说出来,明明是一句听似随意没有任何抑扬顿挫的话语,却令白琉璃的心震荡得蓦地停下了脚步,眼睛紧紧地锁在百里云鹫身上。
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