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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他对课程训练中的某些荒唐之举,诸如利用最初在布鲁塞尔创建的戴姆斯·布兰奇斯组织很不满。那个组织的成员是一群坐在窗前一边织毛线一边数军列车厢,估算德军集结动态的比利时妇人。这门老掉牙的课程中还包括从出租车司机和理发师之类的老百姓那里搜集情报、建立情报网的方法。虽然有教材,但却散发着一股子外行做戏的强烈气味。学员们一致认定这种情报网太落后了。最后,莫格里奇被调到谢佩岛,核查德军入侵法国时溃逃的法国军队的情况。他在那里获得了比较实用的保安工作经验。
(图片老妇女坐在窗前或织毛衣)
艾恩赛德将军被撤职
莫格里奇的下一个工作是在伦敦奈勒大楼内的统帅部值勤。随着德国进攻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他渐渐陷入千篇一律的事务里。值班军官的职责就是守在电话机旁,随时准备发出德国进攻的警报。万一德国果真进攻英国,他们就要立刻警告总部。随后总部就会对广播大楼和电话局之类的通讯枢纽展开大规模的保安行动,并把一些人员调往弗吉尼亚湖边的一座构造特殊的地下指挥部,在那里设立紧急行动中心。此外,莫格里奇的职责还有参与防止敌国间谍打入总部的反间谍工作。
莫格里奇不喜欢他的行伍生涯。“我不受人欢迎,”他记得,“我被赶出了那个鬼地方是因为我的说话方式太特殊的缘故。”然而事实上他是一个机敏过人的人。他在奈勒大楼最引人注目的行动就是调查总司令员恩赛德将军——巴肯笔下的理查德·汉内的原型——此人和某些法西斯组织有着颇为可疑的神秘纠葛,后来他被撤了职。
在大空袭中,莫格里奇常会穿越因爆炸和防空炮火而被照亮的街道,走在伦敦黑暗空荡的马路上。有时候,格雷厄姆·格林是他的同伴。格林还会和他一起去“风车”剧院看戏。那里的观众无聊乏味,上演的全是低级庸俗的戏。莫格里奇觉得格林之所以喜欢格调不高的东西是因为他偏爱观看恶魔戏的缘故。这种悲凉的心态在他的许多作品中肯定有突出的体现。格林还告诉莫格里奇,只有内行人才知道在“风车”剧院里坐在何处才能获得最佳视角。
莫格里奇注意到空袭时格林在冒险外出之前都要作特别的忏悔,这使莫格里奇心里很不安。他觉得自己好像手握一张三等车票和一位重要人物一起乘坐头等车厢旅行。他心想,格林一定会升天堂,而他则要入炼狱。莫格里奇从认识格林起就注意到,他对他的小说中描绘的激情抱有一种特殊的超脱态度。在他看来,格林对待日常生活的态度也颇为相似。当他偶遇格林时,常常发现他脸上有一种完全与世隔绝的神情。伶牙俐齿的莫格里奇有一次公开说格林是一个想当却当不成罪人的圣人;而他,莫格里奇,则是一个想当却当不成圣人的罪人。这句广为流传的评语激怒了格林。莫格里奇说:“格林的观点是如果你出卖你的祖国,那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你出卖你的朋友,那就大有关系了。他总是说他宁愿住在俄国,我看他准是疯了。这肯定不是真的。”至于格林笔下描绘的秘密情报处,莫格里奇对此也有他的非常深邃的看法:“我认为以特雷弗·威尔森(一名军情六处办案军官)为原型的《人性的因素》是一部三流作品。他最优秀最真实的间谍小说是《我们的人在哈瓦那》。”
(图片伦敦被空袭后的废墟)
莫格里奇遇到的一个军情五处的官员是借住在本廷克街一幢地下公寓里的盖伊·伯吉斯。伯吉斯和莫格里奇只见过一面,但印象深刻。如今莫格里奇把伯吉斯形容为:“经受道德折磨的邪恶的化身”。伯吉斯在空袭时常常没完没了地发牢骚,莫格里奇认为他说话过于随便。例如,他知道伯吉斯把D日计划随身带到了美国。大多数时间他和基姆·菲尔比的公文包里都带着秘密计划。尽管伯吉斯得了某种顽症,但莫格里奇并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任何阴谋气息,他只是散发着一种腐朽衰亡的气息,象征着一个阶级和一种生活方式的结束。
非同寻常的审判
莫格里奇的第一个任务是在1940年10月出席在伦敦中央刑事法院法官私人办公室里进行的一次非同寻常的审判,由于他在统帅部里的新上司罗斯·埃特金森上校对军情五处管辖的事务很有兴趣,他列席旁听了那次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审判。
美国外交官泰勒·肯特和俄国流亡者安娜·沃尔克夫受到破坏安全罪的指控。安娜的父亲,海军上将沃尔克夫曾是沙皇俄国大使馆里的最后一任海军武官。俄国革命之后,他们父女俩流落英国,在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对面开了一家俄国茶馆。安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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