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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厉不解地眨着眼道:“她不是说,她是卖大哥一个面子不要我的命,但是从此不准我回欧阳家的地盘吗?”
“……恩。”陆罪淡淡点了点头,欧阳厉毕竟是孩子,哪会想那么多呢?
“大哥,你进了洛阳城要小心点,我可保护不了你了。”欧阳厉不放心道,“你的仇家好象也不比我少!”
陆罪淡淡一笑:“只要我不想死,这世上还没有谁能送我去见阎王。”
欧阳厉点点头,又跟着走了几步,突然道:“大哥你看,那里有人在下棋!”
陆罪顺着欧阳厉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一间不大的亭子里五、六个人围着一张石桌,桌前一南一北坐了两个老者正抚须对弈。
朝南那个一脸得意,朝北那个愁眉不展——这棋局的形势都反映在他们脸上了。
“怎么了?”陆罪问。
欧阳厉道:“那个得意洋洋的老家伙让我看着就不痛快,大哥你去和他下一盘,杀他个片甲不留!”
陆罪移开了视线,淡淡道:“不了。”
“为什么?”欧阳厉不解,“大哥经常一个人下棋,不是很喜欢下棋吗?一个人下多没意思,和别人对弈才好玩——就像练功夫和打架的感觉不能比一样!”
陆罪浅笑道:“那你打架是随便和谁都打,还是找高手打?”
“自然是高手——欺负废柴多没劲!”欧阳厉说着看了一眼那老头,“那老头下得不好?你怎么知道?”
陆罪答道:“喜怒都写在脸上,每一步都能轻易被猜到,怎么能算得上高手?”
欧阳厉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有些高兴地往那边走去,说:“既然是臭棋篓子,还敢笑得那么让人讨厌——让我去掀了他们的棋盘!”
“这个借口真是……”陆罪自知阻止不了任性惯了的欧阳厉,只好一阵摇头。
陆罪没兴趣欣赏欧阳厉掀人棋盘,笑了一阵之后便朝着洛阳城中走去。
洛阳城中有一间破庙,是在数年前朝廷的“限佛令”下荒败的寺院之一。在朝廷“裁汰僧尼”的政令之后,这庙中的和尚走得一个不剩,最后连庙前的匾也被人摘去劈作柴烧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庙里住进了一个瘦瘦弱弱的老和尚和一个整日整夜拉二胡的邋遢瞎子——不过周围百姓谁也没多注意他们一分,这年头谁还有闲心去关注两个像是流民的老头?
陆罪来到破庙前,只见很多小孩子拿着数枝野果花,在破庙门前追逐嬉闹。一个邋里邋遢的盲眼老头坐在门槛上午睡,身边散落着些铜钱。
陆罪走到了庙门口的老树下,静静地等。
那个老头一直没有醒,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直到日近西山,那老头的身子才忽然动了,他挪动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摸地上的铜板。
陆罪在他动的那一刻就转了身,当那个老头将地上的铜板一一摸到捡起时,陆罪已经走开老远。
那个盲眼老头忽然咧开嘴笑了。
第二天,陆罪依旧在那里等着那老头醒来。同昨天一样,那老头初醒一动,陆罪便转身就走。
一连四天都是如此。
第五天黄昏,陆罪正欲离开,那个老头却开口了:“小子,过来。”
陆罪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依言走了过去。
“韩前辈,”陆罪的语气谦和有礼,“晚辈陆罪有礼了。”
韩归章弯下腰去摸那些铜钱,嘴里道:“小子,你这么多天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是为的什么目的?”
陆罪正要蹲下替韩归章拾铜钱,却叫韩归章一手拦住,整只手臂顿时动弹不得。
“你不像是江湖人,倒是有股子官家味。你来找我这个老头,到底是干什么?”
陆罪微微一笑,说:“不懂武功,便不能做江湖人了?——正是因为晚辈不懂武功,知道若是直接来与韩前辈攀谈,韩前辈必定不屑答理,所以晚辈这几天才如此动作,还望前辈见谅。”
韩归章放开了人,蹲在地上摸索铜钱,问道:“说吧,找我做什么?”
陆罪帮忙拾起了剩下的铜钱,答道:“晚辈得闻数年前梁门的玉坠子如今在韩前辈手里,所以想用个东西跟前辈换此物。”
韩归章道:“你怎么知道在我这里?”
“这就说来话长了,总之欧阳家的欧阳升前辈已经承认玉坠子在韩前辈手里,而非欧阳家。”
韩归章笑道:“这老太婆的嘴果然和以前一样靠不住!——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