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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需要做课题研究的时间表。这一切的手续,就算是办完了。
田箩在读完一大堆令人头疼的文件,签完一群需要签的字以后,终于醒悟了这个研究院的待遇是多么的好。终于堪堪的觉得自己真的努力不懈地坚持到了一个光明无比的未来。不免就有些兴致高昂起来,笑得一脸的春光明媚,乌黑的大眼睛盯着带着自己奔波了好一阵子的人:“莫小白,谢谢你,我请你吃晚饭。”
原本也只是心情好之下说出来的客套话,没想莫小白却认真的考虑了一会,答应了:“也好,反正我肚子正好饿了。”
田箩初来咋到,对温哥华不甚熟悉,第一顿饭就只能在学校餐厅里解决。莫小白吃得很合礼仪,慢条斯理,刀叉干净,杯盘整洁。整个过程大多时候,是田箩盯着他的吃相发呆。他仿佛察觉不到一般,极其自然地享受着自己的食物,只偶尔拿起水杯来喝一口,才会顺带的瞄田箩一眼。田箩便只能心虚地低下头去。
田箩只是觉得,莫小白身上有一些她所熟悉的某人的特质。却又说不上来像在哪里。等到结束了饭局,要掏钱买单的时候,田箩才终于看着自己的包愣了。
她的钱,她的钱全在行李箱里!她根本,身上只有几个零钱的加币!
田箩觉得这肯定能列入她此生最丢人的十大事迹之一!她田箩,温柔大方得体的田箩,出身良好家庭的田箩,做事进退有度的田箩,竟然必须得在遥远的国外,笑出一副无辜的痞子脸,跟祖国的同胞赖账:“莫小白,这一顿,你能不能请客?”
真是丢尽国人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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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也不必回头,甚至都不需要往月光阴暗的夹缝里看。这个声音,田箩听了无数无数次,熟悉得闭着眼睛都听得出来。他个性其实本就是这样,有些冷冷的骄傲。拿小言里的话来说,叫做冰王子。
一个原本就比较冷调的人,一个打心底里恨得发痒的人。
他对她说,一切重头再来。他很宠她,对她很好。他对她好得一如从前,她便觉得害怕,曾今也是这样的,对她越来越好,越来越好。好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丢下了她。
越害怕,就越恨他。对她这般的好,为什么,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不要她。
再好一些,她却开始在一片泛滥的恨意中享受着这般的甜蜜。越甜蜜,越害怕。怕自己再一次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傻瓜。
不想要再一次,重复已经过去的伤痛。不能够再一次,给他这样的机会。要忽视,不要太在意。
要惹怒他,要让他难过。
田箩分不清自己这般的执着,到底是因为过去的伤痛,还是如今的在意。她甚至连一丝愧疚或不堪都没有,只是在挣扎的矛盾里,连看一眼那个黑暗的方向都不曾,匆匆低了头,在包里翻找着进门的磁卡。
明明很努力地翻,却怎么也找不着。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她还在包里忙个不停的手腕。
田箩只觉得那手烫得她难受,一挣,就甩了开来。连带着她的包,也甩了出去,包里的东西在地上散成一片。
那手的主人,却没有坚持。只站定了,隔着老远的距离看着她。
明明没有愧疚的,田箩也不知为什么,堪堪避开了那样的目光,蹲下身子开始捡地上散落的东西。
空气里一阵的沉默。
田箩原本只是一件一件,低着头捡着这样那样的物品。沉默得太久,久到她不得不抬起头,往那个方向看一眼。
就那么一眼,却让她刚捡起唇膏的手一沉,唇膏险些又滑落下去。
那是田箩从未见过的忧伤。深而沉,连月光都照不到底。铺天盖地,自上而下地把她笼罩在内。
田箩停了动作,却怎么也站不起身。只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窒息。努力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能够迎向那样的忧伤。语气是疲惫至极的无奈:“回去吧,莫小白。你根本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看着她的人没有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田箩便重新低下了头,整理着包:“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田箩了。你看,我到现在才回家,我一直跟别人在一起,这样,你还要问么?”
黑暗里,有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田箩蹲在地上,一直低着头。她觉得有些话,这样才能说得出来,一旦面对,便再没法开口。
“我不会嫁给你。”
门卡终于找着了,田箩把它握在手里 ,握得紧了,却仍蹲着。
“你恨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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