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页)
排,可是,放眼当时的中国大地,这样的机会几人能有?王石的心,已经安静了很多。
但环境还是很恶劣,王石进入大学的时候,正是“白卷先生”张铁生风靡一时的时候,学习风气在当时一点不被提倡。王石上的是工科,因为是工农兵学员,本该4年学习的工科课程,被压缩成了3年,大部分老师对教学懒心无肠,基本上采取放牛娃的教学方式,有一搭没一搭地由着学生的性子来。
王石依然是苦恼的,但幸运地遇到了两位让他引为知己的老师,使他的大学生涯有了亮点。
一个是王石当时所在系的党总支书记,叫郭同章的老师。王石说刚接触郭老师的时候,就觉得很对自己的性格,因为对方说话很自信,对同学们讲话时特别有“煽动”能力,很动情、很有鼓动性。他喜欢这样的人,因为他的个人色彩如此浓厚,不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人。然后他就和老师走得很近,因为那个时候王石已经20多岁,在学生中算很成熟的了,所以他和郭老师的家里人也非常地好。那种被全家都认可的感觉让王石觉得很亲近,师生关系变得像朋友的关系了,王石在大学里有了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从我的采访经验看来,王石本身就是一个极其自信的人,从他嘴里说出佩服一个人真的很难。如果他真的佩服一个人,那么他可以说出实在的理由:“因为这样,那样,所以,我很佩服他。”这位郭老师着实让王石佩服的,也许郭同章老师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那个时候,王石和同学们经常要下乡支农,一个班驻扎一个村,甘肃河西走廊的村落都很分散,村与村之间的距离一般都是在四五里路以上。郭同章因为是系总支书记,于是每次都下乡去看学生们,并且,他从不蜻蜓点水地看一两个村就算了,他总是看完一个村的学生,马不停蹄再往下一个村子赶。“一般都是不吃饭的,和学生聊聊天,了解完情况,马上就又走了。”王石说,“并没有人这样要求他,他可以不这么做,但每次他都这么做了,并且很坚持。”河西走廊的路,西北偏远的地区,郭同章走了无数次。王石说:“就这件事情,一辈子都够了,不是任何人都能这样约束自己的。”
2000年,王石准备去银川出差,由于银川下暴雨,王石干脆把机票改到了兰州,因为想去和郭老师坐一坐,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很难找了。
我无聊地问了一句:“如果郭老师某一天来找你,希望你把他的儿子或女儿安排在万科工作,你会帮这个忙吗?”王石立即回答:“不会,这和我的原则相悖。我可以帮助他其他的,而不是这种方式。”他顿一顿又说:“他也不会提这个要求的。”
这就是男人间的交往吧?特别是当做了朋友以后。
王石在大学里另一个朋友式的老师叫王梓元,这是一位教政治课的老师。王石上他的课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当时的政治课堂上,老师比较多地讲的是反杜林理论、批判思想家、批判法权,可是,王石却分明听出这个王梓###师是在不动声色地讲经济学的原理,讲价值、讲商品交换,滴水不漏却意思明白。但是,整个班上,王石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听懂了。这样的默契就像一个私下的秘密,有着旁人不知情而自己全部了然的愉悦。比起其他哗啦啦背书的政治老师,王石从王梓元这里得到的快乐不仅仅停留在获得知识的层面上了。
于是,王石下了课就去找这位和自己同姓的老师,他像个同龄人一样告诉对方:“你有言外之意,你在教其他的东西。”王梓元笑了:“你听懂了。”以后的交流就顺畅了,王石非常享受这样的沟通,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快乐,他以前很少得到的快乐。王梓元推荐王石看了《政治经济学》,王石看得很辛苦,因为那实在是硬读,但他坚持看了下去并看完了,因为即便辛苦但还是快乐。许多年后,当王石到了深圳,当年硬读的东西一下就活了起来,王石明白,自己的思维方式因为那些书而改变了,而这,都得益于那样一位良师益友。
大学的3年很快就过去了,如果拿现在大学生的大学岁月来比较,那样的大学时光实在是太沉重。因为那个时候王石已经过了茫然的年纪,而大学的美好,有时候就在于那样的茫然和失措。王石在大学的时候已经有了成熟的思想,有了社会经验,大学对于他,只是在已经进入社会后的短暂停留而已。
王石有时会很遗憾,他的部队生涯、大学岁月都在不合适的时候安排在了他的生命中,如果生命重新排列,重新置放在另一个年代,也许这样两段安排会非常有意思,会给生命添加更多的亮色。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