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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省人事之时,而且能带走意志清醒时纠缠他的烦扰,因此即使心底明白这种事如同信行对他做的一样不该发生,他也从未阻止兰在喝醉的夜里潜入他房间。
那是一次?还是两次?
抑或是更多次,在他醉得无法思考时……
***
四百多年前的记忆犹新,却是一段他不大愿意记起的往事。
想起不管他怎么抱怨,冲岚月那个一直改不过来走在他身后的习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两人前世的影响。
冰川隼无法确定他是否和他及泠一样保有前世的记忆,但在忆起一切后,他宁可他什么都不记得。
不过,在他来得及继续思考这个烦恼前,倏地压到他正上方的绝丽脸孔透露出的不悦神情夺去他注意。
「怎么不关我的事?」无法相信已经忆起一切的冰川隼竟还能忍心撇清两人的关系,冰川泠的反应激烈得有如夏日暴雨,「哥哥,在记起有关我们的一切之后,你还能说这种不顾及我心情的话?」
「想起来又如何?」
不过是痛不欲生、不堪回首的过往罢了!这种事不是该忘得一乾二净或拋得远远的才对吗?
「哥哥!」
难以置信地瞪视着一脸不以为然的冰川隼,那不把事情看在眼里的露骨态度刺痛冰川泠的心,他紧抓他双肩的手指使劲得都泛白了。
他一直以为,只要他能抢回前世的记忆,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但现实证明他的想法太天真。
在知道一切后,冰川隼那想逃离他的态度更是较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想……」看出他眼中的性色,冰川泠的愤怒更炽,「我早说过,你永远也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为什么只有他一人被这种狂乱到光是想象就足以烈火焚身的情绪缠绕?
痛苦的感情延伸的不只是从战国以来的四百多年,他的记忆是从天使的那一世就开始了。
在没有转生的那段时间里,神魂只能漂流在一个彷如宇宙的无光地带,伴着他的只有无限的空虚与空洞。
寂寥已不足以形容那种像是被流放的感受,但一想到是自己逼得闇走上舍弃永恒生命一途,他就觉得自己所受的惩罚已经太过宽容。
而支持他继续忍受这种一无所有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转生,再和闇的灵魂相聚的希望。
当然,他也晓得如果冰川隼记起两人之间所有的过往,一定不可能像他这般渴求见到他。
可是即使如此,想得到他的渴望仍旧不减,所以在四百年前转生赎自己曾犯下的错后,他一直以来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相对于他强烈的期盼,已然受够这三次转生折磨的冰川隼,一点也不想再过那种日子。
当所有的记忆都回到脑海后,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声音。
就像冰川泠等了他千万年,他也盼自己能跳脱这个千万年来的轮回。
「你应该满足了吧?」连着三次的转生都屈服在这种既定的命运下,他已经受够了!「让我离开这里!」
直到这一刻,冰川泠才猛然觉悟到,要说服冰川隼理解并甘愿接受这个宿命是不可能的。
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他之所以抗拒自己是因为对事情一无所知的关系,显然地,事实才是他不顾一切想逃离的真正原因。
觉得自己已经等得够久了,他决心不再等另一个千万年。
把住冰川隼肩头的指尖不自觉地加强力道,由上而下凝视他脸庞的眸中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
没察觉他的改变,还沉浸在愤慨中的冰川隼仍没放弃地要他放了自己。
「总有一天岚月会查到这里,就算我想起一切又如何?那跟现实一点也扯不上关系!我——」
「这里是我用他人的名义买下来的,即使他动用所有的门路,我不认为他有办法找到这里。」
他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将冰川隼仅存的希望轻易打碎。
「什么?」
「你以为我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哥哥。」
蓦地,一股寒气直逼冰川隼的心头,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前些日子……」此刻,那绝色的美眸中有着令人恐惧的绝对自信,「你认为我从白天到深夜都在外头做些什么?」
「你不是去……」夜游两字哽在喉头,在看了泠别有他意的眼神后,不知怎地他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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