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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个碍事的东西,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闇掩不住震惊地抬起头来,在一片模糊之中,珖唇畔含着浅笑的身影清晰地跃进他的眼中。
「珖……」过多的恐惧让闇不敢问出口,蒙眬的视线中所有的景物都扭曲变形,除了珖那抹等于宣判他死刑的笑容。
「这样一来,你就不再是恶魔,不必遵守或担心那些无聊的规则,可以放心地留在这里了。」
趁闇分神时下咒弄昏他,又在他失去反抗能力时拔掉他翅膀的珖,正以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幸福微笑凝视着痛苦痉挛的闇。
「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了。」
从珖的微笑中完全看不出有丝毫悔意或歉意,如果必须伤了闇才能和他厮守,那么他会狠心下手。
眼前的闇虽以难以置信并深切痛恨的眼神责问他,他却一点也都不后悔。
因为如此一来,闇就无法离开他了。
从不晓得何谓血液逆流的悚惧感,闇在这一刻深刻地体会到。
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这么单纯的愿望而已,就不暇思索地毁了他?
被扯裂的翅膀再也无法缝回,就像已经从伤口流失的魔力一样。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闇发现自己成了玩的禁脔,失去魔力的他连逃也逃不了,只能任珖为所欲为的摆布。
在只能透过屋顶天窗看到黑夜白天的房间里,珖虽尽可能地陪在他身边,却已经不是那个能无话不谈的朋友。
对闇来说,不论珖多么用心的对他,也都无法弥补他残害他的事实。
曾梦想着奇迹出现救他脱离这个只为满足私欲而伤害他的天使,但在不晓得经过多少的岁月后,闇终于恍然大悟既成的定数是无法改变的,他已沦为和下界人类一样弱小的生物。
痛恨着这种必须仰靠加害者过活的日子,闇无法忍受这种不能自己作主的生活。
趁着珖不在的一天,闇自尽了。
痛苦无止境的生命,只有出此下策才能结束。
生命一点一点流失的感觉是那样的鲜明,眼前的景物渐渐蒙上一层黑雾……
透过闇的双眼,冰川隼迷茫地看着发现闇自杀而发狂的天使,冰川隼蓦地了解到闇是他的前世之一。
在视线完全被黑幕笼罩之前,那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突然获得解答。
觉得这个叫珖的天使如此似曾相识的原因……另一张他被迫天天正视的脸孔乍然浮现。
正如明白闇是自己的前世之一,那个叫珖的天使则是泠的前世……想到这里,冰川隼一身冷汗地自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正置身在另一个梦魇般的现实中。
***
总是被侵犯到无法倚靠自己撑起身子。
好不容易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却在能开口前又被那彷佛永远不知适可而止的占有弄得失去意识。
当冰川隼有机会好好喘口气时,已经不晓得是过了多久的事。
在那段意识迷离中,他模糊地感觉到应该是过了好几天。
有时睡眠是无梦并非常平稳安详,有时却又跑出生串联情节的梦境,让他将前世和现实混淆不清。
但唯一可以确信的是,这些梦境都不只是单纯的幻觉,而是他曾经历过的遥远过去。
陆陆续续地,虽然他的梦总是片断又分散,但他都能忆起其它相关的故事。
现在,他终于了解泠以前一些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抱怨是怎么回事。
简直就像电影里才会发生的肥皂剧情节一样,前世今生的故事看起来是那样愚不可及却又不可思议。
但不管他内心觉得这种事有多愚昧可笑,刻划在他灵魂深处的记忆却是再真实不过。
被天使撕裂翅膀囚禁住的恶魔……冰川隼自嘲现在的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坐在他身边、一手顺着他凌乱发丝的冰川泠注意到他的清醒,投射过来的目光里有着他在梦中看惯的依恋。
「珖……」
听到冰川隼如蚊鸣的喃喃自语,冰川泠讶异地瞠大绝美的双眼。
「你想起来了?」
一直以来,他不解为什么只有他记得一切,为什么只有他必须在这种轮回中痛苦;但猛然醒悟到若是冰川隼也有记忆的话,肯定在自己来得及抓住他之前就逃跑,他不禁感谢拥有所有记忆的人是自己。
曾经有过的懊悔他绝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次,不管必须牺牲什么,他都会毫不考虑地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