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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人数虽多,但各自为战,其势便不占上风,剑湖宫剑阵连动,七星变幻,过了片刻,冥宫众人已略有衰微之相。
战阵旁,孟晓天眺望着石窟背影之后的远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到来。叶听涛道:“不用着急,他很快就会来了。”
孟晓天将九天玄剑握在手中,虽势利于己方,却仍不回鞘:“能来最好,不来的话,入王陵一探也无妨。”
叶听涛看了他一眼:“你为何非要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我始终不太明白,这并不像你素来所为。”
孟晓天踱了两步,观察着绿洲之畔的战阵,道:“你可知断雁为何非要为冥宫而死?出来的是谁并不重要,只是为了对得起手中的刀剑,和心中的傲气。这江湖太过芜杂,所以宫主从阑愿过问江湖事,也从不屑去争什么名望。”
叶听涛缓缓摇了摇头:“如此避世,却非我所为。”
孟晓天笑道:“我知道。最爱剑的人,或许也是最厌恶杀戮的人。现在看来,陆青也并不如你。”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叶听涛的脸格外苍白,眼眸之中有深沉浮,隐隐虚幻。但他也并未深究,关于叶听涛的事,自有人细细思量,保得他两人来去周全。
不远处大阵变动、素衣染血、银剑光影闪烁,冥宫中人为七星之数所迫,稍弱者便有死伤,正是阵局渐次明朗之时,撒听阵中传来一声长啸,凄厉如同狼嚎,划破长空,其意不祥。剑湖宫中人俱都吃了一惊,阵法缓得一缓,叶听涛不觉警惕,握紧了怒灵剑,正待仔细看去,却听阵中黑衣人齐声聚力,同时长啸,尖利乱耳,紧接着数百道袖摆拂出,动作比先前略慢一些,然而剑湖宫素衣弟子银剑刺出时,却觉剑尖如被狂风逆向刮过,剑路便是一偏。
“这是什么功夫?”孟晓天凝眉望去,所有素衣弟子的脸上,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神。
“不知道。”叶听涛很干脆地答道,目光所及,却是陆青主阵的身影。
袖风似乌云流动,剑尖偏转,攒刺不中,风声隐起、渐响,黑衣之人于阵中各处遥相呼应,不过片刻,大阵上空竟如有风遏啸,尘沙飞起,乱人眼目,人声亦不可传。北斗七星阵关窍处便为全阵互佐,首尾相击,将数量极多的敌人分散开来,逐一应付。此刻一经沙幕所扰,运转顿时迟滞,除陆青所在几处小阵尚且无碍外,余者无不错步。数招之间,便有几人为冥宫中人袭,有中毒者,倒地再不能起。
“是时候了,走吧。”叶听涛道。转瞬之间,青白两道身影掠入阵中,孟晓天急速出指去封中毒弟子气脉,叶听涛以剑风舞动荡去沙尘,他功力精深,不为袖风所扰,身周两丈之地尚可见物,然再远处,便也力不可及。黑衣如魅,仿佛与地之厉气相通,在素衣弟子心中,这番情景却与雪湖湖心那方散未久的迷雾叠映在一起。是梦是真?人人脑海中,都闪过了这个念头。
百人大阵,虽仰仗主阵者调度施力,但仅凭此数人之功,究竟渺然。冥宫中人尚余二三百,其力合一,瀚海石窟后沙舞漫天,素衣身形裹卷其中,大阵散落,威力急减,陆青、孟晓天、叶听涛三人各于几处小阵中挽其局势,不致即败,但也一时僵持。
夕照缓落,赤霞渐起,远远石窟之顶,绯纤影轻动。青丝飞扬,沙粒擦过皓玉般的脸颊,不留些许痕迹。
铁琴淡纹蚕丝弦,一缕细如雨的弦音随指尖款款而出,似秋虫呢喃、夏蝶翩跹。奇异的是,这琴音竟不为大阵中呼啸的风声所阻,反是极轻地、柔韧而略带微痒地钻入每一个冥宫中人的耳孔中。沙尘漫影,瞬间为之一颤。
混战之中,叶听涛蓦的回头望向瀚海石窟,只见夕照醉影下,楚玉声的脸恍惚不清,神情依稀静而从容。绯裙飘动,素手拂弦,琴音连绵飞舞,如渐生渐密、渐缠渐紧的丝线,不停地萦绕黑衣之人的双手、耳畔,铁琴共鸣已起,琴声在风遏啸中更为荡漾,止渴之鸩、乱心之律。错愕中,他听到“嗤”的一声,侧首看去,是一名剑湖宫弟子刺中了对敌之人,数十招缠斗,这两人本旗鼓相当,但此琴音一起,黑衣怪客竟然失神。那素衣弟子持剑而惊,犹似不信一般。
“她何时有了如此功力?”孟晓天于混战中穿过沙幕,向叶听涛问道。
“不知道。”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说这句话,然而那因杀伐而紧抿的唇边却有了一抹温柔的微笑。他想起的是第一次与她并肩作战的情景,在那黑暗而血腥的洞窟中,便是这不绝不灭的琴音,让他第一次将这个子抬腕掩鼻的模样记住。只是此刻,她手中所持的已不是属于潇湘琴馆的雁回琴,而是凭此在江湖中拼得一席之地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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