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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这茫茫人海相遇,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相忘于江湖,只是悲伤的始终是我们。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一定还是会遇见他们的。我们遇见了,唯一的选择就是承受。
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去无海边的小镇看看那安静的墓地,阳光给墓地镀上了一层可以称之为哀伤的金光。整个小镇在深夏的波涛汹涌中显得孤立。顾流景的墓碑前永远有不谢的百合。我不知道每天给他墓碑前换上新鲜百合的人是谁?但是我知道那个人不是我也不是苏故凉。苏故凉每年都会来看看安静沉睡的顾流景,只是我也不知她是在哪天来的,我和她仿佛永远无法相遇,无法再见。
我和苏故凉曾经那么默契,我们在同一节车厢相遇,只是我提前下了车而已。我和苏故凉明明那么相似,她曾经因为韩缄默而远走他处,可是她永远也不知道,我也曾经因为韩缄默停留此城。
我和苏故凉是不同的自己,一个是高高在上,一个是电光石火。我再也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出我和苏故凉这么相似的女子。
直到我失去了夏炎生,直到我离开《F。L》我才发现,苏故凉跟我不一样,她是得到了,失去了又得到,而我是失去了,得到了,又失去。
“顾裳,你现在在哪里?”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在安静的墓地显得有些突兀,我握着电话,小心翼翼,唯恐惊动沉睡的人。
“对不起了韩缄默,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我想象不出电话那端的他神色是多么难过,我也不愿意想。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他消失,不是希望他离开或者未曾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我是希望他消失。
世人说温毓是薄情的女子,我想苏故凉应该也是。她们都薄情,我不薄情,我是寡义。以前我看重韩缄默,看重夏炎生,当然现在也是。只是我更看重我自己。
“顾裳,我知道你在哪里。无海边的小镇此刻应该很美,那样的风景真是适合你。”我不记得到底是谁先挂的电话,我只是记得听到这句话后,电话那端的他和这端的我都奇迹般地保持了沉默。
无海边的小镇风景真的很美,我看看墓碑上顾流景的相片,相片透着沧桑,顾流景浅浅的笑容将我灵魂厄止。多么希望他可以活着,活着陪在苏故凉或者我身旁。
“喂,顾流景,这一次来了我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才会来了,也许是一年,两年,或者三年!”再次看看墓碑上的顾流景,然后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流景,也许我永远也不会再来看你了。
我离开了无海边的小镇,对于小镇我没有丝毫眷恋。记得韩缄默曾经给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你这辈子注定了孤独。如果当时我有后面这三年的觉悟,我想我也不会这么孤独。
有的人,爱情就是她们的所有,有的人金钱才是他们的一切。我的所有不是爱情也不是金钱。有人说我不懂爱情,有人说我不知金钱珍贵。我并不是不懂爱情,不是不知道金钱主宰着这个世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我不想装什么清高,相反,因为过早地接触这个社会,过早地看到社会的生存法则,我更透彻地了解人们的欲望。我看着迷失在这个世界的人,真替他们难过,也可怜我自己。
我寡义,来自最痛彻心扉的爱情。我不想成为跟这个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一样被爱情主宰,可是这个世界,谁不食人间烟火?
离开上海这三年,我真的很孤独。所有的青春都沉寂,所有的过往都封闭,所有的悲欢都别离。我是一个人,我是一个人,我到头来还是一个人。那么,为何我是一个人?
曾经,我真的那么那么爱过那样一个男子,他不是被我眷恋的韩缄默,不是离我而去的夏炎生。那个男子我从未得到,所以我也算不得失去。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早早地与这个世界别离。
我坐上前往周庄的车,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上海了。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退后,我亦飘零久!
一个月后,上海!
“总编,《F。L》已经申请破产保护,这是今早的报纸,相信界内都已经收到了消息。”
周锦却一身黑色的紧身衬衣说不出的魅惑,他只是微微点头漫不经心地接过从助理手里接过报纸,好像《F。L》申请破产保护这轰动界内的事在他看来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随意一扫后他头也不抬地问:“艾辞,查到苏故凉的消息了么?”
“只知道她一个月前去过无海边的小镇上,不知道她为何要去那里。据说《F。L》离职的前总监顾裳在一个月前也去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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