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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去瑞士度假了吗?已经回来了?
三人皆是神游天外无法言语。
唯有章剑十分从容,慢条斯理替她理了理衣服,扶了她站好。
随即转身:“爸,柳阿姨。”
章父最先回过神,神情冷如冰山:“你给我到书房来。”
章剑并没有反抗,只是离开前还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力道轻柔地像是蝴蝶的翅膀扫过。
声音亦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而坚定:“乖,别怕,一切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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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和缘(上)
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莫名其妙地就让她刚刚狂风暴雨的心情,瞬间安静了下来。
柳妈妈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神过来,思绪转了千万路。
满脸怒容地慢慢走了过来:“你可曾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半点?”
高高举起的巴掌在空中停驻了半响,到底是十分不舍,迟迟没有落下。
她摇摇头,眼里蓄泪,声音里是一种内疚而执着的语调:“对不起,妈。”
“这不会是小剑一个人的事情,你也去书房吧。要处罚两人一起担着。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柳妈妈心里也酸酸涨涨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低眉顺眼地跟着上了二楼书房。
甫一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不寻常的声音。
柳浣花不明所以。
柳妈妈则大惊失色地猛推开书房……只见章剑面朝落地窗跪在地毯上,章叔叔竟然手持皮鞭!
章剑背上本来已经愈合的烫伤伤口再次恶化,眼前的景象几乎要用皮开肉绽一片狼藉来形容了。
章父真的是下了狠心下了毒手,毫不留情,只一味地泄愤。
柳浣花泪眼朦胧,想都没想地在又一鞭落在之前扑了上去,想要替他挨上这一下。章剑没料到她这样莽撞地猛冲过来,章父亦想要急刹车似的收住力道却反应不及。鞭子还是落了下来,柳浣花那一刻几乎变得极为神勇,贴在他的背上一声不吭地挨了重重的一鞭子。
她一辈子没挨过打,自从父亲消失之后她几乎是柳妈妈生活的全部重心。柳妈妈那时候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家庭的忽略,极力弥补,待她自然是捧在手上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所以这一鞭子的疼痛叫她几乎不能承受,抓在章剑手臂上的手指痉挛地收紧,掐进了他的肌肉。只觉得背上有一条火辣辣的痕迹,灼烧的疼痛像是渗透到皮肤肌理里面了。
柳妈妈满脸是泪,她疼了女儿一辈子,现在看到这场景无疑是恨不得能够代替她挨这一鞭子了。
章父脸上是愧疚夹杂着愤怒,最终叹了口气将柳妈妈扶了出去,留下他们两和一句话:“你给我跪着好好反省!”
章剑被她抓得心里抽抽地疼,只得将她抱到前面,撩开她的上衣。
她本来生得细皮嫩肉,肤白如玉,此刻赫然印上了狰狞而深刻的鞭印。是一条长长的红痕,夹着斑点淤积的紫色血渍,格外的扎眼。鞭子很长,所以尾部还扫到未曾有任何遮蔽物的手臂上,此刻正森森地往外渗着血。
“疼吗?”他避开她的伤口,抚摸着她此刻大无畏的小脸。
柳浣花眉毛纠结成了一只蛾子,却还是满脸坚毅而执拗:“不疼。”
他突然暴躁了起来,脾气如狂风一样卷地而起,声音提高了好几度:“谁让你这么不顾后果的?这鞭子是你挨得住的吗?你怎么这么不长脑子?!”
柳浣花憋了半天,终于委屈地泪如雨注:“我还不是看在你背上的伤太严重?我还不是心疼你,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
她一边抽抽嗒嗒地一边控诉他的不识好人心。
他终于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里,口气软了下来:“你要记得,我不需要你好心,我不需要你当吕洞宾。我只要你站在我身后,远离风雨,远离是非就好了。”
柳浣花错综复杂的感情终于找到出口,更加嚎啕大哭了起来。
章父则怒,事过之后也觉得自己下手太重。将医生叫了过来。
两人并排跪在书房里,柳浣花不甚规矩,脑袋搁在章剑的肩膀上,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什么。
柳妈妈带着家庭医生进门的时候看到这一副场景十分心酸,远处落地窗旁边的坐灯将跪着的两人影子依旧拉得老长而缠绵。像是团扇上两根相互依偎的翠竹,亦像是舒婷诗里胼手胼足的木棉和橡树。
这一刻时光流转,曾是惊鸿照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