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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又对坐在自己身旁的祺官儿道:“你若不肯陪我吃这一杯,只往别处坐去,日后也别挨着我。”
说得祺官儿抿唇笑了,便执起了酒杯满饮了下去,才又笑道:“我虽喝了这一大钟,却也不挨着你坐了。”说着,便另寻了位置,刚一坐下,就见冯紫英怒目瞪着他,便笑道:“我说呢,人家薛大爷治的酒席,我们原是陪客。你不说收敛着些罢,反而要折腾出这些花样儿来,人家客人还没到呢,这酒却要你吃了这么一海,是什么道理?”
薛蟠便拍掌笑道:“祺官儿这话我最爱听的,再没有比他更懂我心思的。”说着,就要伸手来拉祺官儿。正笑闹着,就听一声笑,薛蟠回头一见,可不是那朝思暮想的人来了么。
一时让座的让座,斟酒的斟酒,好不热闹。
林泽才一坐下,就看见了身旁坐着的那个少年,眉目如画倒比女子还要秀美几分。若不是他声音还有几分少年的清亮,喉间还有喉结,林泽简直要误以为这是女扮男装来吃酒的姑娘家了。
再看看贾宝玉,定是和这席上众人都相熟的。这一拨拨的酒敬下来,薛蟠已经有些醉意,便打眼瞧着林泽,醉眼朦胧中更觉得林泽气质脱俗,只笑道:“好弟弟,咱们这么久没见,哥哥可想死你了。”
林泽一听,脸上就是一冷,正要发作时,就听得薛蟠一声惨叫。
原来是被一壶热水给浇湿了半个身子,烫得他又叫又跳,好不狼狈。林泽回头一看,只是个寻常小二,看着唯唯诺诺的,可目光却十分淡漠。林泽微微一凛,再往不远处一看,果然遇见了熟人。
见那人起身离座时还冲着自己使了个眼色,林泽撇了撇嘴,要他来操这份心。
可心底却又有几分喜悦,见薛蟠还在那里跳脚骂个不停,林泽便低头离了座位,也跟着那人进了一间房里。
才一进屋,就听到那人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和那人坐在一起,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被那人欺辱的,如今还同他在一起坐着,不怕再被他,被他!”话说到这里,却也说不下去了。
林泽只轻笑了一声,见这屋里还有桌椅,便捡了一处干净的椅子坐下,笑道:“纵被欺辱了又如何,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他欺我一分,我是要还他十分的。”
水湛颓然道:“你睚眦必报,对我也是如此?”
林泽胸口微痛,却还是勉力笑道:“三殿下何出此言,您是天潢贵胄,我是升斗小民。井水犯不着河水,咱们是没什么交集的。”说着,顿了顿,才又笑道:“何况,三殿下这话说得也太严重了些,我如何敢对三殿下如此。”
水湛叹了一声,才道:“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林泽正要说话,却惊愕地发现水湛正蹲跪在自己面前,一张英俊的脸被灯火掩映得半明半昧。林泽心口一跳,就听到水湛苦笑道:“我不想和你这样,是我不该隐瞒自己的身份,可是若我当初把身份告诉你,你还会和我交往吗?”
不会!
林泽想,他当然不会和当今的三殿下交往过密。他很清楚,越是和中央人物接近得多,他就会受到更多难以想象的威胁。他刻意地隐瞒了在蔚阳书院读书的消息,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蔚阳书院太过显眼,比起他想要不动声色爬到高处的打算,如果知道他在蔚阳书院读书的话,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端来。
至少贾府的那群人就会蠢蠢欲动罢。
那只是一个沈愈,一个书院引发的混战。更何况,和他有兄弟之情的三皇子呢。
疏远,是林泽刻意地选择了保护自己不受威胁。他不能容忍水湛的欺骗,可是同时也不能容忍暴露在危险下,成为最显眼的那个靶子!
水湛看着他的眼睛,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已经渐渐地长开了,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眉眼间的清丽柔婉也褪去了不少,却又换上了林泽特有的温和疏离。这样的林泽,是水湛一直放在心口上心疼的人。这样的林泽,是在他们不曾联系的一年多以后,才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林泽。
水湛很后悔,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向林泽坦白。可是同时,他又很庆幸,庆幸那时候没有把林泽卷入那场意外中。如果注定是会受伤的话,水湛想,他是最自私的人,因为在看到沈愈身中数箭时,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幸好,林泽不在这里!
他一定是这世上最自私的人!
林泽低头看着水湛,明明这个人,欺骗了自己不是吗?多年前重复的梦境再次席卷上心头,林泽却悲哀地发现,他不想,一点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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