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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好转”而已。如果说昨天暴风雨中的冲动亏欠了天时,那么往后,大虬必须以对天时百倍的关爱来回报,内心的不安才能稍稍减轻。
第03章 冯天时榻上忆旧事 陈大虬床前接重托(2)
跟母亲和罗英打了招呼之后,他便过桥到了沟北岸,对天时妈和莲仙说:“干妈,嫂子,我这就到县里看我哥去。”
毕莲仙说:“我跟你一搭去吧。”
大虬望了她一眼,说:“璋璋娃要吃奶,你就不要去了。”
毕莲仙说:“有咱娘看着呢。饿了,叫四嫂子给吃两口奶也成。”
天时妈也说:“你俩一搭里去也好。有个啥事,多个人好照应。”
大虬却坚持:“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成了。你们都不要急。若是我哥还要住几天,我就一直陪着。若是好利索了,我俩今天就一搭回来了。”
其实大虬不让莲仙一起去的真正原因,是他害怕再一次遇到莲仙那燃烧着火焰的目光,他害怕自己再一次被那目光熔化,那样他就觉得自己的罪孽更深重了。所以不等莲仙再说话,便匆匆拔脚出了院门。
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昨晚那个奇怪的梦。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也许正像人常说的“梦从心头起”吧?首先是自己心里不安了,所以才有了那样的梦。只要往后再不做那样的事,更加忠心耿耿地关爱善待天时,即使冥冥之中的神灵看见了他们的事,也不会让天时知道的。天时即便在梦中,也绝不会看见大虬赤身*的情状……
大虬想错了。
躺在病房里的冯天时,迷迷糊糊之中,还真的看见*的陈大虬了。
不过,他看见的那个*的大虬不是二十三岁的小伙,而是十二三岁的少年。那个*的大虬不是出现在庵房里,而是出现在狼牙沟。
狼牙沟在碧竹寨后头一座山上。那条沟,两岸参差嵯峨,呲牙咧嘴,如同狼牙一般,因而村人就给它取了那个名儿。狼牙沟两边的山岗山梁山坡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草也丰茂,花也繁多。
秋收时节,树叶儿该黄的黄了该红的红了。满山遍野的刺儿梨、野葡萄,小酸枣、“山里红”全都熟透了。这一丛那一丛,红的象耀眼的宝石,紫的像迷人的玛瑙……看一眼,舌根底下就淌酸水。毛栗子也熟了,从树上采下一抱来,找些干柴点起一堆火,就是一顿香喷喷的美餐。
冯北娃、刘春来、赵狗蛋一帮孩子约天时一起去玩,天时跟着就去了。他们在山上一会儿爬树,一会儿*,你摘果子,我捉小鸟,你扔过来一个毛栗子,我抡过去一根藤条子,喊呀,叫呀,跑呀,跳呀,玩得热闹极了也开心极了。冯天时手里抓了一把红枣,捡了一颗大的,朝冯北娃扔了过去,“帮”的一声,不偏不斜,正好打到冯北娃的后脑勺上。天时乐得哈哈大笑,北娃则一边笑着一边来撵天时,天时见北娃来追,也就边笑边“逃跑”。
他们都乐疯了,得意忘形了,似乎已忘记了这里还有一条很深的狼牙沟。天时边笑边跑,边跑边回头看,不知不觉就跑到了长满苦楝、构桃树的沟沿上。天时只顾防冯北娃扔过来的山石榴,一不留神脚下踏空,摇摇晃晃就跌进了狼牙沟。
掉下去的那一瞬间,冯天时发出了一声惨叫。那叫声又尖又利,毛焦焦血糊糊地撕心裂肺。冯北娃登时就吓傻了,傻了那么一霎那,他也尖腔利嗓地哭开了,边哭边喊:“天时跌到沟里了——!天时跌到沟里了——”
陈大虬那天正巧也在狼牙沟的山坡上放羊,同时还提着草筐拿着镰刀边放羊边割草。听到那么惨烈的哭叫声,立即飞奔过来。跑到沟沿上一看,听见天时还在哭。能听见哭声却看不见人。半崖上横七竖八蓬蓬勃勃长着许多酸枣、构桃、苦溜蛋儿(苦楝)和一些短柏野榆。从崖头到沟底约有十几丈深,如果天时已经摔到了沟底,毫无疑问已经摔死,就是没有马上断气,也绝对哭不出声来。现在天时还在哭叫,就说明他不但没有摔死,而且伤得也不重。他肯定没有摔到沟底,一定是架在半崖的树杈上了。这么一想,大虬就喊:“天时,天时,你先不要哭。得是架在半空中了?”
第03章 冯天时榻上忆旧事 陈大虬床前接重托(3)
天时拖着哭腔回答:“就是的。架在半崖上了。”
“架在啥地方了?”
“就在这棵构桃树上。”
陈大虬看不见构桃树的根扎在土崖的什么地方,但从构桃树伸到崖沿上的枝枝叶叶判断,知道那构树根离崖沿儿不会太远。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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