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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行君歉然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婚礼是西式婚礼,周安和那个小伙子都是基督徒,选择了传统的基督教婚礼。
何行君坐在长椅上,看着漂亮动人的周安和新郎站在神父面前,听神父念那段誓词。
「在上帝的见证下,奉你为我唯一的人生伴侣。此后无论好或坏,富有或贫穷,无论疾病或健康,永远珍惜爱护你,从生存之陆地直到天堂,并且承诺对你忠诚,直到死亡将彼此分离。」
伴着一旁的钢琴伴奏,何行君听到新人跟着一起轻声而坚定地念,「无论好或坏,富有或贫穷,无论疾病或健康,永远珍惜爱护你……」
何行君心里一动,他想起自己说喜欢奉六章的时候很坚定,可看到他一句一句逼迫赵家兄弟的时候,便有些动摇。
简之童的事情,其实他也没有问清楚。
何行君忽然有些坐不住,婚礼一结束他对周延说了声先离开了。无论如何,他总该问问奉六章。
奉六章从机场下飞机时,一个多年未见得老朋友正在等他。
朋友开着车带他去了自己的军警犭训练基地,一路上不住地感叹奉六章真是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刚到了基地,一个工作人员就跑过来说,「老板你赶紧去看看金毛吧。」
奉六章看他急匆匆地往后院跑过去,心知他必然是有急事。
他洗完澡出来,却还没见到这朋友回来,便问了工作人员,然后往后院走了过去。到了后院,看到自己那个老朋友默默地坐在一间独立的狗舍前抽烟。
奉六章走过去,看到狗舍里一头黄金猎犬躺着一动不动。
这头黄金猎犬奉六章认识,一向通人性,几年前为了救主,被炸药炸伤了后腿。后来,命虽然捡了回来,两条后腿却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他坐下来,拍了拍朋友的肩膀。
那个从军多年,当年失去左手小臂都没有流泪的男人胡乱揉了一把脸,声音嘶哑地说,「这半年,我就知道金毛要不行了。我想着找人拍一部纪录片,就拍金毛,剧本导演都找好了……可是……」
奉六章看着这个当年在部队被一位将军夸赞过的男人,默默地递过去一根烟。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一旦错过,就再也没办法了。」那个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的哀伤让奉六章也有些不忍。
想到刚刚听到的这句话,奉六章愣了一下。
点上烟,狠狠地抽了几口,也许是抽得太急,他忽然被手里的烟呛住,忍不住咳了起来。
华灯初上,何行君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机票没能改成时间,他还是明天离开。
经过一家多媒体商场时,何行君看到很多人站在一旁的广场上看墙上的大萤幕,他停下来看了看,渐渐地被那个故事所吸引。
一个男人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儿子,然后就走了。
晚上,广场上暴雨倾盆,几个男人清一色的黑色礼帽风衣从一旁的房子里走出来。走到车子那儿,却发现车内的人已经死了,车门也打不开。所有人都警觉起来,朝四周戒备着。
雨还在下,悲伤的钢琴声流淌着,很快,不远处的阴影里枪花闪现,那些人一个个倒了下去。
电影中没有枪声,只有钢琴和雨声,子弹的硝烟不时升腾而起。
车子旁,就只剩下一个上年纪的男人,背对着开枪的方向沉默地站着。
开枪的人从阴影处慢慢走出来,提着枪站在了那个人面前,对方似乎早知道是谁。转身过来,只说了一句话,我很高兴是你。
这个人似乎忍着什么,提起枪,注视着对面的男人,然后发了狠地开始猛扣扳机。枪声持续,他脸上的伤痛也在持续。
黑夜中,看着那个杀了人的男人离去,何行君觉得他一定很难过也很孤独。
故事的最后,一切风平浪静。在阳光和煦的海边,这个男人却被人突然开枪射杀。何行君看着那个男孩子抱住自己父亲恸哭,心也开始疼起来。
那个男孩子开车去了也许早就该去的地方,电影里只留下一句独白:「当人们问我迈克苏利文是不是个好人,还是他其实是无恶不作,我的答案永远一样:我只是告诉他们,他是我的父亲。」
何行君站在那儿,似乎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都离开了。电影最后的那句独白一直在脑海盘旋,我的答案永远一样……
心底有一个念头,真想见到奉六章,现在,立刻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