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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每天都能想到你,却总是梦不到你,为什么?”
他敲敲棺盖,有点小郁闷,“必是你不愿来见我!”
万事萦心,急起来的时候真是想摔东西,可是摔了又能怎么样?事情还是在那儿放着,不会有人替他处置了。一班枢臣,一人一副肚肠,总分不清楚轻重缓急,便是多大的事体,到御前答对时,依旧是争功诿过各怀心思,再不就是沉默着启请“乾纲独断”,说到底,不过是爱惜头上的红顶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他总觉得孤单,可有时候想想,天子称孤道寡的,本来也该是天下一人,历朝历代不都是这么过的?不论忠奸,必都有各自的考量,为君父的,要的就是运筹帷幄居中制衡的本事。
只不过当年有人肯全然抛却己心、一心为他,这本是三代以降、遍史不得的奇景,让他命好赶上了而已。
他总说当年那小子那般油盐不进半点说不得的做派是自己惯纵的,如今看来,反倒是这做弟弟的一直在惯纵他这兄长呢。
于是这突然间让他回了那正常朝堂,他反倒是不习惯了。
他叹口气,手指沿着金棺上细密经文描画着,“你总该来见见我,走的时候不见你四哥,过了这么些日子还是不愿见?”
“来见见四哥吧?有好些事情想着和你商议呢!”
外头的风越发紧了,有人在门上敲了两下,提醒他该回了。
他点头,扶了金棺立起来,展眼一望,又蹒跚走到那灵牌前,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再掏出帕子细细擦擦,重又放回去,小心翼翼摆正了,这才后退一步,歪头看看,满意微笑。
他花了28个月,总算是接受了生命里少了一个人,可少了这个人的生活,却怎么也无法习惯。
“来看看四哥吧,再不看可就看不着了,你就要迁新宅子了呢。”
临出门,他伸手去拍拍那硕大金棺,最后一遍嘱咐。
他不知道那别扭小子肯不肯听他的话,纵不来也没关系,不过小小失望而已,比这更难熬的伤痛,他也都经历过了。
幼年见弃萱堂,几多孤苦,幸有那么小小一缕月华助他静心,陪他走过。
成年后皇考宾天,寒雪夜剑拔弩张波谲云诡,还是那抹月光,帮着他稳帝基、净朝堂,操劳八载寒暑,换来个山河锦绣、治世承平。
两鬓斑白时,他生命里最后一个牵绊也走了,这一次再没有谁来陪他捱过凄苦。
昔年那道穿窗月,终于,消逝了……
开门的一瞬间,西风迫不及待汹涌而入,蛮横扫荡殿内的一切。
灵牌前一只蔫头耷脑的草蚱蜢,本就先天不足的,被这狂风一掀,干干脆脆栽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这种东西,放那里已经很失面子了,再回去捡?
那可就连里子都丢了!
当年的皇四子变了雍正皇帝,这动手编草编的本事一点不见长。
亏他带着眼镜抖着手折腾了整整三个时辰,还传了造办处的匠人过来手把手的教,弄出来还是这么个德行。
要不是怕弟弟是因着这小玩意不来见他,他才不会去弄这个。
既许了他,还是亲手做了送他吧……
那个小心眼的臭小子……
【端阳节应景文,到这里结束,以下是作者QM属性作怪,与今日基调不符,不喜请无视】
七、千秋岁
“这人挤人的,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回去歇着呢!”
“热闹嘛,总宅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四哥你快来看这个。”
一个庙会有什么可逛的,除了人还是人。
老鬼被袁满拽着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挤了一头的汗,便越发的不耐烦起来。
“看看看看,好玩不?正好我又属虎,嗯,貌似一直属虎来着……”袁满把小虎手偶套在手上,两指动动,捏着嗓子叫,“你好你好,我是一只小老虎,我和哥哥走散了,请问你见过我哥哥吗?”
老鬼呆着脸看那做工粗糙的绒布小虎摇晃着凑到他鼻尖,囧了一囧,顺手在摊子上捡个充气小锤子砸过去,“你四哥就在眼前,你还想找哪个哥哥?!”
“啊啊啊四哥你怎么又打人?你越来越暴力了!!!”
“自找的。”老鬼哼一声,扭头挤出人群,一眼却看到一抹翠绿似曾相识。
“明明是你越来越厉害了。”袁满嘀咕着,到底没放下那手偶,乖乖掏了钱。
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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