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页)
魔鬼”果然很感激地坐到板凳上,又哇啦哇啦地在李达和法官面前比画着,那意思是向他们示好,和他们打招呼。
根据“魔鬼”的手势,余芳开始向李达和法官介绍起过中原委。
原来,“魔鬼”叫张哑巴,就住在山下不远的地方,不受家人管护,四处流浪乞讨,虽然说不得话,但却头脑灵活,人小鬼大,别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都能心领神会。
那是还在余芳很小的时候,因为家里出了麻风病人,成为不被外人接触的人。那时,张哑巴已经成人,也知道麻风病的可怕可恶之处,可他也是那种不受尊重的弱势群体之一,所以,他便和余芳余芬两姊妹成为同命想怜的人,只有他不怕什么麻风病,经常到余家来看望她们。也因此,他成了余芳余芬最知己的人,他的肢体语言也只有家人和余芳余芬看得懂。待到余芳余芬都能独挡一面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也开始产生了一种爱情的意念,他用手势向余芳说,他爱她,希望余芳嫁给他。可是,在余芳的心里和眼里,除了把他视为好哥哥,凭他的身材和条件,余芳又怎么会爱上他呢?余芳除了感激,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向他明确地拒绝了。不过,张哑吧并不感到悲哀,他用手势坦然地表达道:“我知道我不配你,你不嫁给我,我不会责怪你;你能尊重我,我就已经满足了。”
见余芳不答应他,他又用同样的方式向余芬求爱,还是得到同样的结果。从此,张哑吧不再心存美梦,只把她们当成好妹妹一样看待。
不过,他还是产生了失意的心理,觉得自己身上除了流淌着人的血液,其实根本就算不上人。这世上,除了家人给予他的疼爱和关心,除了余芳和余芬把他当成最好的人看待,他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去追求和珍惜的。于是,他离家出走,过起了四处乞讨的流浪生活。
后来,他知道余芳的父亲去了别处上门,余芳又外出打工,觉得余芬独自一人在那山上怎么生存呢?他从内心里担心余芬受到外来的无辜伤害,就想去给余芬作个伴,甚至希望能够帮助余芬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可是,他知道这只能是梦想,因为他认为别人会产生这样那样的看法,还会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且不说,即使他没有这种想法,即使他是一番好意,那余芬也不会同意;即使同意,别人又将怎样看待余芬?想到世俗的目光和口水,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打消了这种念头。可是,越是这样,越牵挂着余芬的安危,他便决定在暗中帮助和保护余芬。几经思考和策划,他趁着黑夜偷偷地来到余家附近,在山林里的一个崖洞里安了家。这时,他发现余芬并不是天天在家里,而是经常在她的父亲那里。就在余芬关门插锁的日子里,他从房顶上打开一个洞,下到楼上;又把楼上的一个空竹筐利用起来,横倒在隐蔽的地方,作为临时的住所。一般情况下就住在崖洞里;余芬不在家的时候,就住在余家楼上的竹筐里。可是,有一天,他发现余芬回来了,并且还躺在床上呜呜的哭泣,自言自语地哭诉着独自的苦难,思念着唯一的亲人姐姐。从余芬的哭诉声中,他知道了是继母对她太苛刻太无情,她才伤心地离开父亲,回到草屋过着孤苦伶仃的日子。张哑巴好不伤心落泪,他真巴不得从竹筐里跳出来,安慰安慰这个和自己一样不受人尊重的弱女子。可是,他到底忍住了,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以突然的方式出现在余芬面前,他只能不露声色地躲藏在暗处,关注着余芬的安危。他知道余芬最初的日子是怎样的艰难和恐惧,毕竟是一个人啊。没过几天,一个妇人来了,那是余芬的继母,觉得余芬独自一人住在荒山野岭里确实不安全,更重要的是会引起众人的非议,她想把余芬接去和大家生活在一起。可是,尽管继母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余芬就是不听,非要独自一人生活。又过了一段时间,余芬终于适应了,仿佛不再担惊受怕,还偶尔哼唱着不成曲调的歌儿。就这样,哑吧往返于崖洞与竹筐之间,余芬却根本没有注意到。
有一天,哑吧来到房顶上,正准备蹑手蹑脚地跳到楼上时,发现余芬正在楼上收拾竹筐,还听到余芬念念有词地说:“这楼上还有野物呢。把你的窝给你掀了,看你还敢来不敢来。”
哑吧听了,踅身离开,担心自己的行踪被余芬发现,又趁着黑夜溜到山下去过着乞讨生活。
前不久,听说余芳打工回来了,他决定来看她们一眼。可是,乞讨生活的装束在这严冬时节很难换下,更不想以叫花子的模样出现在她们面前,他便趁着黑夜从房顶上跳到楼上,按照以前的经验和方法,在隐蔽的竹筐里住了下来,以期暗中窥探她们,看一看这个从远方回来的妹妹变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