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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了许多。
自打那两个军官模样的人说:“你是许北修吧,我们是军事法庭的,今天来是负责移交你去法庭。请你配合。”省心捂在脸上的毛巾失手滑落下来。
北修不慌不忙地把花瓶端端正正地摆好。抬眼看着恍惚中的省心,眼睛里不禁泛起了泪光。浓郁的眉头拧了一下,咬了下嘴唇,才依依不舍地回过了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无声的泪就这么落着落着……省心知道,他们之间从此就是陌路人了。
北修给军事法庭的人带走了。省心在第二日也出院回家,近一个月的休息时间里,省心几乎没有出她自己的屋子。
余惊鸿那日去了昔日村,他传达了部队的决定:逮捕许北修,听候审理。
另外:部队的小营房撤离,驻地归还给昔日村。自此,昔日村和部队再无任何瓜葛。
这个消息虽然迟了些,但是昔日村村长和省心爸爸,舅舅都觉得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复,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谁都知道余惊鸿就是本村余乡音的儿子,许北修就是余乡音的孙子,说起来还真不是外人。现在事情弄成这样,这面子上还真过意不去。
村长说“余政委,让您为难了。这件事情对我们双方影响都很大。多亏部队领导英明的决定,才能得以圆满解决。我代表村民们谢谢你们。”
村长内心还是十分的惋惜的。要知道有部队这个大后台,他们昔日村能捞到部队不少好处。小营房一撤走。两家维系多年的军民鱼水情算彻底结束了。
见爸爸身体也渐渐硬朗起来,省心觉得也该回学校上班了。晚上她把屋里屋外收拾了一遍,弟弟的小床依然保留着,她在小床前站了很久很久,心中的悲伤都已经迟钝了,天长日久了便化成了硬硬的石头压在了心头。一辈子的伤,一触即痛。
她抖落着床单上的尘埃,整整齐齐地重新铺好,不留一点折子。床下有小友平时穿的几双鞋子,都已很破旧,省心一双双地从床底掏了出来。里面好像还有些东西。她怕是她遗忘了什么,海边潮气重,到了夏天就会生霉的,她赶紧弯腰伸手用力拖了出来,一个大大的化纤袋子,圆圆的也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特别的沉。口也扣的死死的。她找了把剪刀,剪了绳头,打开一看。
……!!!
她呆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敞开的化纤袋里,一圈圈高压电线露了出来,她傻了,这东西怎么会在她的家里。不是北修偷的电线吗?怎么会出现在小友的床下。
门帘一抬,高老头走了进来,顿时他也僵住了,省心抬头定定地看着他,高老头慌张了起来,他不敢看省心,也不敢看那捆电线,最后拿手抱着脑袋,蹲在房门口呜呜地哭了起来。
省心猛地抱起那捆电线对着高老头扔了过去,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是你害死小友的,是你偷了电线,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还我弟弟,你还我弟弟。”
省心如疯了般哭喊着。
高老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利益熏心会孩子自己的孩子。
最近玩牌手气不好,输了不少钱,他把家里的废铜烂铁收拾起来卖给了收破烂的,得了15块钱,让他惊喜不已,这些钱够他玩几天的。
收破烂的人问:“你家有没有值钱的货,比如电线电缆啥的?”
“我们这小家小户的哪里会有那些东西。”
“那个可值钱了,就那么大一小捆,最少值个50块!你要是有货,给你我留着,过两天我再来。”
卖破烂的神秘地比划着。
卖破烂的走了,可那留下的话让高老头动心了。
他就琢磨着这个东西从哪里能弄到。
到外面转悠的时候,遇到了管抽水房的老孙头,说是这几天要准备抽水,去小营房拿钥匙。高老头一抬头就看见了头顶的高压电缆,他就问老孙头这上面还没通电吧,老孙头说这个平时没电,只有抽水的时候,去小营房配电房把电闸推上才通电。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高老头当天夜里行动了。
北修那天夜里在芦苇荡中确实没有看错,从他面前背着电缆走过的就是高老头。
高老头以为这个电线被剪断了,即使推上电源,那也不会通电。反正是部队的东西,出问题他们自会来人修理。于是心安理得地把电缆放在了小友的床底藏了起来。就等着收破来的来好卖个好价钱,那知道当天下午就事了,死的还是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