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页)
竟抽抽噎噎起来,她想妈妈了,如果有妈妈在,决不会让她在半夜发烧的时候起来喝凉水,人脆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大概都是妈妈吧,省心扶着门框又渡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虽然烧得厉害,却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煎熬着。
天光大亮,小友告诉爸爸姐姐病了,高老头不以为然地说“发烧感冒小病,抗抗就好了,现在这药都贵。熬点姜汤喝吧。”
省心这次真的病的不轻,姜汤看来是治不好了。
小妖过足了高跟鞋的瘾。吃了午饭拎着省心的高跟鞋来了。大概是拎跑了省心的鞋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进屋前还蹑手蹑脚地,生怕惊动了谁似的。
进屋一看,省心原本白皙清淡的脸,像给烙铁烙过似的,赤红滚烫,而且连咳带喘的。吓得小妖扔了高跟鞋就回家找妈妈去了。
舅妈来了,也把齐程妈妈…郭医生带来了。乡间的小诊所,基本都是谁家有病患了,家人就来请医生出诊。小药箱一挎就来你家了,还真是方便。
郭医生掏出听诊器听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舌苔,“基本可以断定是急性肺炎,马上挂水,等烧退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别担心,孩子。”
舅妈立即命小妖淘了几条湿毛巾,轮换着放在省心的额头上。小妖从家里拎来了水壶,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舅妈慢慢拿汤勺溜进省心的干裂的嘴里。省心吞咽着,大滴的眼泪滚了出来。舅妈不忍,边擦着省心的眼泪,自己的也落了下来。等一瓶水挂完,又开了退烧消炎药,郭医生起身离开,说晚上会再过来看看。
许北修知道高省心应该已经回去了。他漫无边际地溜达着,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刚才的那个河岸边。他怔怔地看着河面,河岸的水迹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口袋,掏出了一包早已湿透的烟盒,看了一眼便沮丧地甩了出去。
“妈的,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当然这个“你”不是指烟盒,也不是省心,而是那个倒霉蛋齐程。
军人的晚饭来的比农家早,晚饭过后的许北修开始了例行的巡视,他经过槐树花档时看到这位儒雅俊秀的半大小伙子拎着鱼竿在东张西望,许北修照例没吭声,虽说这条河现在属于部队管辖,只要不是拿大鱼网来,基本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营房的人管这叫“军民鱼水情。”
等许北修一圈巡视完毕,再次回到槐树花档时,早已不见了齐程的踪影,想必是下河垂钓去了。
许北修懒得搭理这些琐事,准备就此结束巡视,回营房写当天的日记,也算是军人一天的职责就此结束,那么剩下的时间就是属于自己的了。他从来就是分的这么清楚。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声惊呼让他本能地停了下来,军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出事了。掉头向着河岸冲了过去,
等许北修跑到河岸,看到的场景是:河里一男一女在厮打,最后女的沉水,男的逃逸。
因此才纵身而下,救了省心,回首还没忘狠狠地给了齐程一拳。
北修扬起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望着芦苇中惊起的水鸟,眼神悠长地投视着。
那个惊恐的眼神让他挥之不去,有点意思。北修松弛了嘴角的纹线笑了一下。
她病了
……》
齐程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在许北修的眼里竟是如此的不堪。第二天,妈妈从省心家出诊回来,齐程才知道省心病了,事情一团糟,他还没有学会怎么去处理。
晚饭后,妈妈帮他脸上搽药,一边数落他:“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走路也不看着点,怎么能撞电线杆上去了。”齐程嘿嘿傻笑了两声。心想,你要是知道你儿子第一次约会就搞得一病一伤,估计你连数落我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晕倒才对。
“对了,你把手电筒找给我。 我再去看看省心”郭医生边收拾小药箱边吩咐着。
“这么晚,你一个人走黑路不怕?我送你去。”齐程一脸孝子状。郭医生丝毫没有发觉儿子的私心,只觉得儿子已经懂得体贴妈妈了,不禁喜上眉梢。
郭医生背起出诊小药箱,齐程打着手电筒跟在她身后。虽然村庄不大,但是东南瞭西北,打齐程家的东南角要穿过整个村庄才能到省心家。一路上娘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没一会儿就到了。
小友开门,郭医生小声问〃你姐今天吃东西了吗?
小友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没”。郭医生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齐程,掀起藕荷色的门帘进到省心的房间。
齐程紧张的大气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