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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被压在了身下,下腹被一条状物顶上,那条状物硬得跟把刺刀似的,他被钉在床板上,一动不敢动。
老地主正要扒他裤子,脑袋却突然开出花来,一动不动。虹轻轻一推,他便十分怪异地倒了下去,像条光溜溜的黏糊的爬虫似的在地上哀嚎。虹看到他身后的烟生高举着一花瓶,看着地上满头是血的老地主,惊吓得没了魂儿。
虹赶紧拉起烟生往外跑,跑着跑着,竟跑到了天桥。天桥的热闹与喜气一会便冲散了少年心头的阴霾,听着爆竹声声,看着满目琳琅,少年玩兴又起,便将两人身上的铜币合在一起,一数,一共十文,若是全买了糖葫芦,怕也能将肚皮撑成球儿了。
于是便快活地牵着手,往人堆里扎去,想好了明儿一早再回戏班子。大不了再挨一顿打,一顿训,只求不枉今夜。无心之中竟救了一个遭人欺负的小乞丐。
岚接过虹买给他的糖葫芦,一手窝在他温暖的掌心里,一手拿着糖葫芦贪婪地吃,涂了满嘴的糖浆。他心里头是真快活,比浸泡在蜜堆里还快活。他不懂得如何表达他的喜悦,只是笑着哭,那眼泪跟热浪似的任冻僵的五脏六腑都浮在里头,轻得失去分量,仿佛一踮脚,便能升往天堂。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岚。你们呢?」
「啊,我叫虹,他是我师哥,叫烟生。」
「嗯,我记住你们了……一辈子。」
「岚,我跟师哥回去就跟师傅讨情,叫他收留你……所以这几日你要在天桥上乖乖呆着,不能离开,不然我们回来就找不着你。」
「嗯……好,我一步也不离开!」
可第三日,桂系军阀统帅陆荣廷路过天桥时将那个微笑着奄奄一息的小乞丐带走了。
身心俱残
孩提一梦,梦尽了大半浮生,却修不得半面尘缘。
他寻着回忆,往历史的长河里沉去,若不是暮唤醒他,他怕是早已溺死在水里了。
身体被水浸泡得粉红,皮肤涨得愈发的脆薄,隐隐看得到皮层下涌动的血管,似瓷器上碎裂的暗纹,在生命的末梢不断地分叉着。
「少将,在水里泡太久会着凉的。」
暮与岚说话时总是贴着他耳朵轻声慢语,从不敢大声。
岚莞尔笑道,「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呢。」
「您的礼服定制好了。」
「哦,就试试吧。」
岚从浴缸里爬起,双腿似人鱼的尾一样,离了水面顿觉得有些无力。
暮拿了干毛巾,替他将身上的水擦干。从脊背开始一寸一寸地擦得分外仔细。
「暮,叫你这双军事家的手来干这种下人的活,真是委屈你了。」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身体,谁要有这个狗胆,我就挖了他的眼珠子。」
话落时暮已转到岚的面前,贴着他的耳,那口中的雾气夹带着一丝血腥味儿。
他是条忠诚的狗,岚也不怕他反噬将自己吞掉。
暮继续擦拭他的身体,轻柔得似要将他遍身的碎纹都抚平,可蹲身望向他残缺的身体时,他停顿在那儿,雾气穿透毛巾,散开在他的手心,那双久经沙场的手竟不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匹夫,连毛巾的分量都难以担起。
岚望着镜中的自己,那笑眼似无法缝合的伤口,美到几近残酷。
「你在可怜我么?」
「……待我们一统中国,就颁布一条《阉割令》,把所有男人的那玩意儿都给切了。」
岚似被逗乐了,笑出眼泪来。
「呵,这断子绝孙的事儿也就你干得出来。」
擦干了身子,暮拿来新定制的礼服,替岚穿上。
礼服是北洋时期大总统专服,一身钴蓝,缀满金丝银线,胸前一等勋章熠熠发光。岚身子虽单薄,但撑得起礼服,显得更为挺拔与俊雅,只是红光伴随着热气退散后,那张脸显得尤其苍白,显出一些病态来。
「谁做的?真漂亮。」
「天桥下一老裁缝,已经灭口了。」
岚的眼里黯淡下来,但并无责备的意思,不痛不痒地道,「你办事儿永远这么干脆,不给人活路。」
「只要是对你有威胁的人都得死。」暮平静地将礼服整理得平整,又挑剔道,「肩有些宽了,改明儿另叫人改一下。」
「不必了,我看挺适合的……我要穿不上的话,你穿……等我死了,你会把北平献给我做祭礼么?」
暮顿了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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