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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浴�
文夫人手指触摸过年轮,又摸到自己脸上的皱纹与疤痕,忽觉得惊惧,又觉得悲愤。只怕是将心切除也无法拔除虹那枚尖利的钉子了。
她回屋想去报复,或去诅咒,总之不叫那戏子好过。回身却瞅见两鬼祟的人影,一个是管家,还有一个破布条似的挂在他身上的则是虹,他们朝著柴房去了,那勾搭在一块的背影极为暧昧。
文夫人察觉出猫腻,偷偷得跟著窥探去了。
走到柴房门口,听到屋内浮浮沉沉的呻吟,文夫人已猜到十之八九,隔著门缝窥见里头的鬼事儿,还是大吃一惊。虹竟和这老管家行着苟且之事。
门缝里,虹露出一双迷离的媚眼儿,瞅着门外偷窥的文夫人发笑。
盯著虹那双眼睛,文夫人仿佛见到当年文五爷床上的李丽娘,也隔著那一道狭仄的门缝,他的丈夫永远地成了另一个女人肉体上的寄生虫。
她恨得全身发抖,抓开未闭的门,闯了进去。
「好啊!你们……!」
她这一声吼令正忙著办事儿的严忠吓了一大跳,身下那枪支立马就蔫了下去,再举不起来。
「夫……夫人……?!」
管家急忙将虹踢到一边,狼狈地提上裤子。
「严忠!你竟然跟这□在文家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严忠跪倒文夫人跟前,拽著她裙子哭求,「夫人,夫人!不是你想的这样子,是他……是这戏子勾引我……不,不……是他逼迫我上他的,求你不要告诉老爷!」
少将登场
虹竟动了善念,挣扎着醒来去解救文夫人。他想将那老疯子从文夫人身上拽开,但是那男人反手一甩,他便整个儿又跌到柴堆上,尖角的柴棍顶了下腹,他抱着腹部蜷缩下去。
没多久,柴房门被踢开了,一屋子的狼狈暴露在昏黄的提灯下,男的、女的、各自定格着诡异扭曲的姿态,皆似□的蛆蝇,在脏乱中痛苦地□。
当虹看到重明面对这一切的眼神时,他知道,他又亲手扑灭了方才复燃的微火,将自己推往了万劫不复的黑渊。
所以他不狡辩,不逃命,只等待审判。
他看到重明将管家从文夫人身上拽开,然后似个徒手的屠夫,紧握着愤怒的拳生生地将管家撕打得四分五裂。血肉在虹模糊的视线里惨烈地乱溅,他原来并不知道,一个人的拳头竟能比一把刀更为锋利与凶残。
重明那种吃人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如是对猎物死咬不放的猛兽。他害怕极了,可是不能逃,不能出声,不能让他发现自己。
管家在垂死间依然不忘对虹的诋毁与控诉。
「少爷!饶命啊!少爷!是二少爷……是二少爷先勾引我,怕夫人发现去向老爷告状,然后……然后他叫小的□夫人……是他!……他憎恨夫人……就想借小的来报复……全是他!」
重明听此,更想将他千刀万剐。
「你胡说!胡说!你再敢胡说我扒了你的皮!」
「小的没胡说!……是他指示小的侮辱夫人的……千真万确啊!不信你问夫人……啊!少爷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重明一怔,暂且扔了已失半条命的管家,望向他可怜的母亲。
文夫人流着泪,说不出话,只颤抖着用手指控那万恶的主谋。
人证确凿,他哪里还有辩驳的余地。
重明艰难地走近虹,他的身影却在他血色的眼里渐渐地幻化,幻化成鬼魅,扭曲着,扭曲着。
他又拽紧了粉碎的拳头,将虹从地上拽起,逼迫他直视他愤怒的眼。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我……」
不是真的?那事实是什么?是嫁祸,是陷害还是那可一笑泯却的“误会”。他从不懂谎言,只有在仇恨上,他才耿直得那般铁石心肠。这是事实!是处心积虑的“阴谋”!他记恨了十一年的仇怨终于报了!
他本该狂喜,本该大笑,可是面对重明那双再也寻不回柔情的眼,这一切的阴谋的最终受害者却仍是他。
「是我……是我为了鸦片勾引管家……是我为了报复而指使管家这么做的……是我……」
他是个恶魔,是个疯子,是个拒绝感化,无情无义的戏子。笑可笑,
虹这一刀子虽无形,却捅得太深,不偏不倚,正中重明心脏要害。重明看到自己在他的泪眼里灰飞烟灭,连同那荒淫的肉体与虚妄的信仰。笑可笑,他所做的一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