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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子投在帘子上。
过了一会儿,上官璇渐感疲倦,便在单调的捣药声中睡着了。
一阵揪心的疼痛将上官璇从梦中惊醒,她大叫一声,睁开眼睛,便瞧见那****一张黄脸近在咫尺,她一手拿着血纱布,正在给自己换药,而自己满身满脸都是冷汗。
那****柔声道:“忍一忍,这便好了。”
上官璇咬牙忍住疼痛,发现身上已经换了件蓝粗布的衣裳,想是黄脸****见那件青衣上满是血污,在她昏迷时给她换上的,不由暗忖:“这药铺的夫妇这般照顾我,不知是为什么?”
待换完药,那****重新扶她躺好,窗户已微微泛白。
外屋灯早已熄了,那****一直在她床边忙活,这****也不知可曾睡过没有。
上官璇好不容易攒了些力气,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在她头脑中不知盘旋多少遍,直到此刻说出来仍是弱不可闻。
那****听了,微笑道:“姑娘,你伤得这么重,是你哥哥把你送过来的,你晕迷不醒,什么也不知道。我当家的是洛阳方圆百里有名的韩神医。”
上官璇神智一阵混乱,眼望天篷,喃喃道:“哥哥?什么哥哥?”
那****眸光一闪,道:“哦,二十来岁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不是你哥哥,那是什么人?”说话间脸上笑嘻嘻的,神情颇有些好奇,上官璇微微地摇了摇头。
那****又问:“还不知道姑娘贵姓呢。”
上官璇虚弱地吐出两个字:“上官。”
那****闻言眼神中意味更浓,还要再问,那男人在外屋咳了一声,叫道:“阿桂”
那****闻声瘪了瘪嘴,向上官璇笑笑,匆匆出房去。
那男人在外边似乎低声责备了两句,过了半天那****将煎的汤药和早饭一起端进来,早饭是一大碗鸡汤蛋面,香气远远地隔着门帘飘进屋来。
一连几日,那****服侍得无微不至,韩神医一日三遍进来给上官璇把脉,药方上开的药极尽贵重滋补。
上官璇多日来倍尝人情淡漠,突然得他夫妻二人如此悉心照顾,心中感激难言。
只是她的病情却始终不见好转,高烧不退,经常昏沉沉的半昏半睡。韩神医每把完脉,神色越来越凝重,开的药方加入了大量的阿胶黄连猪苓,苦不堪言。
这一日上官璇醒过来,只觉浑身躁热,嗓子似要冒火一般,突然听得外屋隐约传来说话声,她一侧头却发觉那****不在屋里。
韩神医的声音传了进来:“是你把杨通判家的小子腿骨捏碎的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怎的了?”
韩神医哼了一声,声音悻悻:“我就知道,你想起我来总没好事,你将全洛阳悬赏捉拿的人往我家里一扔好几天不见影儿,杨通判家的管事可是天天上门来叫我去给那小子治伤,万一漏了风声,我们两口子找谁哭去?”
那男人哈哈一笑,道:“怎么会?他们巴结你这神医都还来不及。只要嫂子不出去多嘴……”
上官璇越听这声音越觉着有些耳熟,不由大是奇怪。
那****啐了一声,笑骂道:“你嫂子怎么了?死小子半句真话都没有,还妹妹呢,我可问了,人家姓上官。”
那男人笑道:“我怕说路上捡的你们不肯收留嘛,哈哈,要不我最服嫂子,这么快就查问清楚了,看来她是大好了。”
那****哼道:“骗谁”
韩神医却叹了口气,道:“她这病一天比一天重,我已然竭尽所学,可就是不见起色。”
那男人奇道:“她不过受了些外伤,有什么难医?你这神医竟然会越治越糟?”
韩神医沉声道:“若单是外伤还好说,瞧这情形恐是寒毒趁虚而入,伤了心肺,她虚火旺盛,不肯澄心安神,神医什么的不过叫叫罢了,又不能真得起死回生,实是回天乏术,你若还想她活命就快些另想办法吧。”
那人缓缓重复:“回天乏术?”
黄脸****插言道:“他为治你那位姑娘的病,日里思夜里想花尽了心思,当家的,你将这些日子开的药方拿给他瞧瞧。”
外屋里一阵寂静,过了片刻,那男人道:“你以白通汤克寒,黄连去热,阿胶延续,那她现在已然是寒入阴枢,十分凶险了?”
韩神医道:“那位姑娘脉相微弱,昏睡不醒,若想活命,只有行险加重芒硝的药量,便算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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