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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段回忆,终究也比臧云山庄睹物思人好得太多。
天大地大他去哪里都无所谓,只有朱南于他是无处可去,湘无双是知道的,所以才安排了他留下来,不容他犹豫。
他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该责怪,湘无双明明强制带他回来,又处处为他着想,让人无法苛责。他缓缓拿起那碗粥,木讷地默认了她的照顾。
自从来到花散里,他便没有再见过湘无双。
他终日无事,起初两天还四处走走,然而那些熟悉的景色,都如记忆中寻到羽君的那些时日,不曾改变,让人胸口窒闷得喘不过气,这里处处都是回忆,处处都是伤痛,让他忍不住要找到湘无双责怪她一通来缓解自己心里的痛,然而湘无双依然不曾出现,他的心便空洞洞的,空得发疼,分不清是想要怪她,还是只想马上见到她。
见不到湘无双,与他相伴的只有酒,和默默跟在一旁寸步不离的玉川。
玉川一句话也不说,见到他喝酒也不曾阻拦,那些荒唐的日子仿佛又回来,他醉了两日,才清醒过来,发觉自己的荒唐不堪。玉川默默递上醒酒汤,那双小兽一般明亮如炬的眸子,仿佛将一切看透。
惊涛略略苦笑一下,揉了揉宿醉疼痛的额头,对他道:“劳烦你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不必一直陪着我。”
玉川摇摇头,“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如果给沈公子带来不便,还请见谅。”
从回到花散里以来玉川的态度便恢复了冰冷和疏远,好像在怀南的那些日子都不曾有过,那时的玉川虽然也话不多,却如同一个被羽君折腾到无奈的大孩子,然而现在的他只是花散里的玉貂。
这样的态度让惊涛觉得怀南的那些日子好像都不曾存在过,只是一场虚幻,让人感到不安。同时这种过度保护一般的跟随又隐隐透出些什么,惊涛蹙眉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些事情姑娘自会处理,沈公子不必上心。只管养好身体便是。”
沈惊涛起身下床便要出门,玉川自来是默默跟着他从来不问他去哪里,如今见他这般也不得不开口,“公子去哪里?”
“我要见湘无双!”他要见到她!马上!不管她是遇到什么麻烦,他不想一个人在她的保护下躲清闲。心里的那份空洞更驱使着他,他要见到她,让她告诉自己,怀南的那些日子是真实的,不会消失,不变成一场梦,更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这几天他在这里,虽然很多地方没有去过,也大概知道哪里是花散里的核心,他径直走去,玉川想拦住他却又似乎有些犹豫,终究没有出声。
他走上一层古朴木楼,远远看到三个人影从二楼的长廊上缓缓而来……
花散里 第四十章 对朱颜5
三个人影从二楼的长廊上缓缓而来,湘无双一身水丝蓝裳,透出冰冷的魅惑,精琢的脸上毫笑容,让人感觉不到温度。她同身边的香珠儿边走边谈道:“……想不到这一次老贼咬得那么紧,丝毫不肯松口,这么拖着不是办法,还是我亲自走一趟……”
“这样不行,姑娘,与您的安危比起来她们两个……”
此时他们看到沈惊涛,香珠儿立刻收了声,略略一福,“沈公子。”
站在对面的惊涛只看着羽君,只看得到她一个。于他来说,只不过昏沉一觉醒来,眼前的湘无双却好像变了另一个人。或者说,她终究变回了过去的湘无双。那些日子,惊涛几乎都要忘记了她的身份,忘记了她是湘无双。
然而面前的女子,冰冷的蓝色水丝,精美却毫无温度的面容,淡淡而些许疏远的神情……她仿佛只是个寒玉精雕的美人像,略略垂下眼,不想与惊涛对视,稍稍犹豫片刻,再抬起头来,只是淡漠地对惊涛一点头,便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这一刻,全身的血液凝固冰冷。
原来,朱南的初春也是如此的寒冷,堪比深冬。
淡淡的冷香从身边擦过,此刻的寒冷蔓延在惊涛周身,仿佛将羽君的淡漠也传过来,冰冷而麻木,让他甚至连走在羽君身后的雪狐怨恨而忿忿的目光也看不到。
难道,那些日子终究是一场虚幻,过了,便散了……
玉川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身后,陪他站了片刻,不参杂一丝情感的开口道:“沈公子,请回房休息吧。”
他转头看了看玉川,不发一语慢慢转身回房。
羽君三人走到前厅,她在椅子上坐下,淡淡对雪狐吩咐道:“你去联系晴暄,告诉他我两日后亲自去拜访相爷,请他安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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