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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小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偷偷瞧着羽君……肤若雪,眉若黛,眼若泓,放下成见,真有些看傻了。屋里一片宁静,只有轻轻的书页翻动声,和翠翠哭后偶尔一两声抽噎。
翠翠这一日竟在湘无双这里坐了大半个下午,倒是前所未有,就连回去应管家孟伯的问话也回得乱七八糟不知所云。说孟伯对湘无双没有怀疑,那是不可能,却没有证据。
这两日,沈苍澜时时会来看她,话不多,有时在屋里坐一会儿,便默默离开。羽君在闲暇的时候就不断地想,想着翠翠描述的自己,恍恍惚惚,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她是个懒人……若是过去的朱羽君,怕是连怨恨也懒得吧。
羽君忍不住轻笑,原来过去的自己,是如此简单……简单而平静得足以让人妒恨。她全部的生活,就只有沈苍澜,和臧云山庄。
她静静地望着窗外,香王爷入京未归,只差人送了信回来关心了一下羽君,对沈苍澜再次嘱托。
那封信羽君只是随意搁在一边,慢慢让灰尘去掩盖,却在沈苍澜心里掀起波动。他一时竟忘记了,湘无双是王爷带来的人。倘若是为结盟,王爷缘何对联手一事只字不提,只对她多方照顾有加……心思百转却只化为长长叹息,犹豫片刻,向侧院客房走去。
何时下起了细小的雪花,窗边的女子闲散地趴在窗沿上,伸手接着雪花,却接了一手空。
曾经,另一个女子也是这般,百无聊赖地等着他的归来,周身宁静如深雪。
倘若……她真的是王爷中意的女子……又倘若她不是……他不自觉地走过去,羽君发觉他的到来,微微勾起唇角,保持着原姿势不动,懒散地趴在那里看着他走近。
“你……伤口好些了吗?”
沈苍澜的身影遮住了阳光,羽君抬起头来看着他逆光中玉石雕刻般的脸庞……他没有唤她“姑娘”……她唇角的弧度微微扩散,阴影中越发妩媚。
那美丽,却刺痛了沈苍澜的眼睛。
“无妨,谢过庄主关心……沈庄主?”
“沈某问一句……无双姑娘可会应王爷的要求,留下来辅助王爷?”
……怎么,又变回“无双姑娘”了么?羽君支起下巴,似笑非笑,含糊应道:“花散里人多事杂鱼龙相混,着实不是无双一人几句话就可以决定的事情呢。”
“那么……无双姑娘个人的意向呢?倘若王爷执意留姑娘在身边……”苍澜的眼神渐渐深沉,羽君收了笑容,察觉到他话中含义,反问:“沈庄主的意思又如何呢?您所希望的,是无双留在香王爷身边全力支持王爷,还是留下来和沈庄主,一、起,辅助王爷呢……?”
沈苍澜心里徒然一惊,羽君的话好似点破了最后一层薄纱,将那些隐隐约约半隐半现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拉到了阳光底下,显得越发刺眼。
他曾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任何一个女人……
紧紧地攥住了拳,羽君甚至能够看到攥得泛白的关节,心里一点点下沉,一点点变冷,几乎……已经可以预见了他的答案。
“我……若是王爷着意希望姑娘留下,沈某理应……成全。”
羽君定定地盯住苍澜的眼睛,她的眼睛却已经没有温度。
已经预见……是呵,她是如此地了解他,了解这个人的正直,道义……她是香王爷带来的人,若是香王爷中意,这个人怎会夺人所爱?
当初,他为了姝娴舍弃她,如今,又要顾全王爷而再次放弃了她!
原来心如死灰也可以死灰复燃,然而复燃之后,却也只有惘然……她的心再次冷却,熄灭……扼杀了最后一丝情愫。从此无爱。
沈苍澜不懂她眼中明灭转熄的火光,不懂,但是令他不安。他心里那个空洞发出阵阵疼痛,仿佛那些早已失掉,死去的东西,回光返照,发出最后一阵哀鸣。他不自觉地上前一步,羽君却从窗边退开,淡淡说了一句:“无双有些累了,恕不能奉陪。”便再没有看他一眼。
尘归尘,土归土。
心口空荡荡的疼痛痛得他弯下了身子,沈苍澜不懂,这痛,究竟从何而来。
一场大醉酩酊,却无法麻醉心里的那一片空洞,他爱了吗?爱了一个相处不过数日的女子?纵然湘无双再美,再好,人心是如此便容易改变的么?他不懂,不懂……
踉跄回房,姝娴一见他如此模样,顾不得新伤疼痛上前迎了两步,她的手方一扶住沈苍澜,便被反射性地挥了开来。沈苍澜跌撞着在桌边坐下来,不看姝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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