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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看见了他们,他的外孙抱著一个瘦小,但长相极为端正的小孩在怀里,然後一口一口把那惟一的一个包子往他嘴里塞。他想,既然他们都不要走,那就不走。留下来既然会有风险,那麽再多一点又如何?徐正渊咬著烟头看著他那似乎什麽都无动於衷的外孙想,这是个不一样的孩子。他所要做的,只是帮著他尽快尽好地成长。 (养成文)两年後。夏天夜晚的风此时吹得带有一点凉气,深巷里这时基本已经没有什麽行人,何况是这是条死巷,尽头只有一户人家,除了住在的这家人之外,恐怕谁也不会走到底巷来。纪盛骑著单车回家,刚转过弯,还没到自家门口,一只猴子就朝他飞奔过来,他恰到好处地从单车上跳了下来,把车扔到一边,把猴子抱到怀里,也不管单车,抱著猴子往门内走,走过门转身腾出一手把门栓了,淡淡说:&ldo;不是告诉你自己睡?&rdo;&ldo;你没回来。&rdo;纪煦潮白天在学校胡作非为了一天,早就累惨了,如果不是要等他爸爸回来,他早就在床上趴下当小猪仔了。此时他打了个哈欠,双手勾著纪盛的脖子,话语里已经有了睡意,&ldo;爸爸你干什麽去了?&rdo;&ldo;跟人谈点事。&rdo;纪盛淡淡回答,没多说,把人抱到卧室放到枕头上,&ldo;睡。&rdo;他简单地命令,把蓝色的小毛毯盖到他肚子上。纪煦潮早累得不行,随即四肢霸道地展开,就已睡死过去,连过了一会纪盛煮了宵夜过来,他也只是张开嘴习惯性地边吃边睡。纪盛喂完宵夜,捏了捏那条依然没有多少肉的手臂,微皱了下眉。一天五六顿地喂,这小子还是长不了肉。纪盛想著明天再打电话给他外公时,顺便叫他多捎点国外有营养的东西过来。他想著去了厨房,碗刚放下,门被敲响了两下。现在已经是十点了,这个点还来的除了彭军之外,没有别人。纪盛去开了门,彭军头上带著伤朝他嘿嘿一笑,进了屋,嚷嚷著说:&ldo;你这里还有碘酒没?妈的老子刚跟几个孙子打了一架,挂了点小彩。&rdo;&ldo;小声点。&rdo;纪盛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背就去拿医药箱去了。&ldo;嘿……&rdo;彭军这才意会到时间晚了,跟在纪盛背後笑著说:&ldo;你家小子睡了?&rdo;纪盛点头,让彭军去客厅找地方坐,他则拿了箱子过来。他把医药箱从客厅里的矮柜里拿出来放在了彭军前面的桌子上,在他对面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包烟,点上抽了两口。他已经十九岁,这两年身体猛地又拔高了十几个厘米,他身高随了他身材高大的父亲爷爷他们,现在已经比一般男人都要高出那麽一两个头。彭军是他同学,东边军区大院那头出来的,个子也高,就是太爱好打架,身上旧的伤口没好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新的伤口,他家老头子拿这烦他烦得要死,只要他有伤回去就会火上浇油再打他一顿,自知道纪盛独门独户,彭军就没少来这躲风头,等伤好了再回家受他家那老头子的罪。彭军把额头上的伤随便处理了一下,也拿过烟抽,抽了两口把烟熄了,站起身来往厨房走,&ldo;妈的,饿了,我去找口吃的。&rdo;他在厨房的冰箱里找到了几块蛋糕,他拿了外边的两块,里边的没拿,牛奶也没拿,他知道这是纪盛给他的宝贝儿子吃的,动了就是找死。彭军把蛋糕塞到了嘴里,鼓著腮帮子又找了两个苹果出来,洗都没洗,拿著一个啃了一口,边吃边走了出来。纪盛还在抽烟,眼光偶尔有闪烁,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ldo;我说,&rdo;彭军啃完一个苹果,肚子没那麽空了,这才坐下慢慢啃另一个,&ldo;你钱到位了没有?我那边可说好了,就等你的了。&rdo;纪盛漫不经心地&ldo;嗯&rdo;了一声,&ldo;不是还要一个星期?&rdo;&ldo;嘿……&rdo;彭军有点不好意思地嘿了一声,&ldo;老子头一次干这麽大的买卖,当然要那什麽一点。&rdo;纪盛点了下头,抽完烟,身体微直了点,有了点谈正事的姿态,&ldo;这事就咱们仨联手吧?&rdo;前两月,彭军从他那老头子那些人那得了第一手消息,然後联系了沿海那边其父当一把手的发小,就琢磨著趁著时机合宜挣那麽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