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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再也支持不住，瞬间释放了所有，于此同时，晷宫立文也将他的一切留在易丙辰的体内，那是能够证明着两人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一切。

初春的季节，北旻之地竟是个多雨的季节，如丝如针的细雨，润色着大地的颜色，易丙辰倚靠着晷宫立文坐在马车里，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变得如此虚弱，但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进程着。

“晷宫……”易丙辰大口地喘息了一次，才平息下因为缺氧而带来的眩晕。

晷宫立文俯下头，凝着易丙辰的眼睛，无尽柔情地用手别开易丙辰挡在眼前的额发，询问道：

“是哪里不舒服吗？”

点点头，易丙辰抬手抚上他心脏的位置：“这里好痛。”一阵一阵的，好似有万只芒针在刺着他的心脏，可心中的菊瓣却在愤力抵挡着那数不清的芒针，现在已不知那朵带血的金菊是怎样的怆孔重生。

晷宫立文眼神明灭了一下，抬手扣住易丙辰抚在心脏位置的手：“我帮你揉揉。”说着就真的揉了起来。

易丙辰看到如此不正常的晷宫立文，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是这滋味表现在脸上时，却只有一个苍白的笑容。

“好希望一直这么病下去，”易丙辰说，“这样你就会一直这么对我好下去。”

看着易丙辰如此苍白的笑容，晷宫立文的心立刻像是被重锤撞击到一般，脑中翁的一声，按揉易丙辰胸口的手不察力道重了些，以此易丙辰夸张地呼痛，弄得晷宫立文愧疚之余只有无奈苦笑。

离开北旻，马车一路向晷宫国都城返还。时间正值五月，虽然北旻那里正是初春气候，可是离晷宫国越近，气候愈见接近夏季，一路花团锦簇，红绿之色看得人的心情也是一片大好。

“晷宫，等将来咱们死了，就埋在这绿叶红花之下好不好？”如此，即使深埋在地下，周身也会因为这勃勃生机而变得热闹。

原以为晷宫立文会痛斥自己说出如此晦气的话，可没想到晷宫立文只是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随后点头，以示他的赞同。

轻轻笑了笑，晷宫立文为何不骗一骗自己呢？他如此肯定自己的建议，无疑就是在告诉自己，自己大限……已至。

没想到，自己刚刚回到他的身边，就要迎来再一次的分离，而且，这次分离很有可能就是永远。

随着离都城越来越近，易丙辰心力也愈是衰竭，他虽不明白为何心脏会如此，可从头脑中已见混乱的记忆可以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都是与洛心脱不去干系的。

他没有经历过那次战役，但头脑中却时常闪现一副陌生的战乱场面，还有一个仙姿影像，经常会出现在那战乱之中，他拥有和自己一样的美貌，甚或说，他比自己还要略胜一筹，而他的目光，却总是深远的望向一处，那一处的主人，是易丙辰再熟悉不过的。

临近都城时，易丙辰难得的从那零星片段里清醒过来，发现晷宫立文仍在身边，便问道：

“晷宫，那个勿草……是不是，是喜欢你的？”

“为什么这么问？”猛然觉察出什么，晷宫立文眼中立时狠厉爆闪：“不许胡思乱想！”

是自己胡思乱想么？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失态给了自己答案。

易丙辰苦笑，或许，当初在天界之中，还是昌延神君的晷宫立文会注意到自己，会与自己谈条件交换蓝，甚或是后来他说他喜欢自己，都是因为自己，与勿草的相似。

晷宫立文，你有喜欢过我吗？……你有爱过我吗？

易丙辰没有将这两个问题拿去问晷宫立文，只是默默的闭上眼睛，他不想问，更是不敢问，即使真如自己的猜测，那他也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地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度过此生。

“洛心，我从未喜欢过你，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昌延神君。”

易丙辰的思维和记忆已经彻底混乱，他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开始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处，所能依凭着的，就只有顺其自然。

“哈哈哈——”洛心不知为何要露出如此惨烈的笑声，只听笑够了的洛心语气却变得格外凄凉：“勿，你知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为了你，我不惜与天帝反目，为了你，我不惜与众神为敌，为了你，我不惜投靠妖界，为了你，我不惜毁灭自身的一切……而你、而你却说你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他！”

顺着洛心的手指，场景转换，再次出现在画面中的人，正是那个邪魅而又清冷的昌延神君，只是这时的他，没有一丝暴戾，没有因为无可掌控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