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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姜皎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碍于边令城偶尔飘过的注视。姜皎站在门庭处轻轻地唤着那个穿着纯白宫衫,凝望远处的千寻。
听到呼唤,千寻别过脸望了望,好半天才绽出笑颜,“怎么坐那么远?”话音刚落,一把椅子就准确地落在了软榻旁。千寻轻拍椅背,说道,“坐,好久没有见你了。”
“是啊,有阵子了。自从看了你的那幅洛神魂,就一直逃避着,总想着哪天自己的心神整理清楚了,再来见你。”
“是吗?那好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我都忘了。”千寻自嘲一笑,淡漠风轻。
“上辈子?这个世界真的有轮回吗?”
“轮回?不止,我荒唐的经历足以证明绝对有轮回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想想自己的“奇遇”与此刻飘落如絮的心境,真是如同秋梦一场。
“有?呵呵。”姜皎明媚一笑,透过千寻白净透明的面庞仿佛看到了奇幻美景,“那要怎么样才能不再坠入轮回呢?”
千寻双眸不再飘忽,定定望着姜皎,好半晌才冒出一句:“生命原本就是如此,苦难是与生俱来的。逃避只能让你更痛苦。”
“千寻,”姜皎眸中闪现着清亮,问道,“你画过莲花吗?”
“我不擅长画莲花,但是在我长大的地方,有一个叫莫奈的人,他画的睡莲让人宛入天堂。”说完,两人一同将目光投注在曲江池面上或含羞、或怒放的蓝色睡莲上,各自惆怅。
天色将暗,姜皎离去时,踌躇了半天问道:“你能不能临摹一幅莫奈的睡莲送我呢?”
千寻已经三个多月没有离开过这无根无系的画舫了。不知为何,她失去了脚踏实地的心情。此刻,黛螺望着她,边令城望着她,宫娥太监们望着她,她只吐了一个字:“好!”
一时间,画舫内响起了或重或轻的喘气声。黛螺眼眶一热,赶忙张罗着收拾起千寻的衣服来。边令城也像是松了口气,忙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去回禀玄宗。
千寻越过所有忙碌的人,与姜皎擦身而过,“走吧。”言毕,穿着被踏成拖鞋的布屐轻轻地、稳稳地踩在葱绿的池边草地上。
即将没入辉煌宫廷背面的斜阳目送着两人一白一银的纤瘦身影,也放下心来,安心地隐没。
宫廷画室。
一连几乎半月,姜皎画室的长廊上,总有一群穿着青灰长袍的画童挤作一团,伸着头朝画室内好奇地窥探。
今天,有个消息灵通的小画童很八卦地告诉伙伴们,说姜画师和星月夫人最近画的这幅新画居然还要用炭火熬制亚麻仁油。画画还要熬这东西?真是奇了!从未见过。
顺着缝隙朝室内望去:画布上,炭笔打的底稿已经初现雏形,只等着色彩的晕染。今晚,这幅画应该就能完成了。待到温度适宜之时,千寻拿出合适比例的青黛勾兑进去,均匀地搅拌着。
“千寻,这画的构图姜皎从未见过。”
“呵,你要是见过了,它就不是莫奈的名画了。我见过原画,但只不过短短的时间,不排除有误差的可能。”
“可是,画面可以这样吗?满满的没有留白的地方?”
“嗯,这就是东方艺术与西方艺术的区别。西方人不喜欢含蓄、内敛,不论是痛苦还是欢乐,全都要满满地铺在画布上!”
青黛与亚麻仁油已经充分地混合,千寻拿起最小号的画刀,在上色前吩咐道:“你去换一锅亚麻仁油,把花青倒进去,像我刚才那样均匀搅动就行了。”
“好。”
滚烫的亚麻仁油渐渐冷却,好奇窥探的画童们熬不住,渐渐散去了。
公元七五六年六月十三日,深夜,月影横斜。
月正中天之际,千寻的睡莲封上了最后一刀。
完成了。姜皎站得远远的,望着这幅诡异画法画出的睡莲。或深或浅的梦幻紫色分布其上,时不时,水面下或有几尾调皮的小鱼游过,晃动了水面的睡莲。于是,涟漪,摇摆,风动……竟是如此的动感迫人。直射入人心之深处的还是那各种紫色营造的梦幻之境。这一幅画,汇聚了人类所能想象出来的所有紫色的表现:在光线折射下显得金黄的紫色;在水面波光中显得青绿的紫色;在阴影遮盖下显得黑褐的紫色;在睡莲映衬下显得透明的紫色……循着画面构图的尽头,你仿佛进入了一个触不到的纯净幻境。
“千寻,它能够洗净所有,能够洗净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