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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被雄狮扑倒的小鹿一般。
“那除夕夜的骚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汝敢说毫不知情?”高力士不为所动,一把攥住了李静忠的袍服。
“除夕夜太子一直在考虑元日朝会的贺词,并按照圣人旨意的要求,思索石堡和大食之事。驱傩的骚乱,太子也是很晚的时候才得知,但为了避嫌,不敢进宫探视圣人。”李静忠虽然身体筛糠,回答的却是滴水不漏。
“汝说实话也罢,说谎话也罢,某也懒得计较了。只是希望汝记得两点:任何危害圣人安危的人都是某的敌人!任何危害圣人的举动某都将一查到底!切莫以为太子就能护住汝!汝可知当年的韦太子妃今何在?!汝好自为之吧!”高力士放开了李静忠,像随手抛弃了件废物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气喘吁吁的李静忠像条丑陋的老狗在寒风中吐着粗气。
高力士虽然没有回头,但听着背后沉重的喘气声,他知道今天已经给这条快挣脱缰绳的疯狗足够的警示和教训了。迄今为止,高力士依然不能确定除夕夜之事是否与太子有关系,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近半年来,李静忠自认为已取得了太子足够的信任,俨然以未来的骠骑大将军而自诩了,颇有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意思。自己需要让他擦亮狗眼认清楚、看明白,究竟谁才是这数万内侍的第一人。
高力士跟随换了便装的圣人回到紫宸殿时,李静忠站在殿门口满脸堆笑,仿佛是条乖巧的家犬,迎接风雪夜归的主人。面对低眉顺眼的李静忠,高力士只是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竖子,某纵横长安之时,汝还不知大明宫的宫门在哪里呢!”高力士对敲打的效果很满意。
众人参拜过圣人之后,高力士便扶着圣人在紫宸殿正厅的御座上坐了下来。紫宸殿不同于含元殿,更多的是作为圣人的便殿使用的,而非大朝会。能在紫宸殿里参与议事的,皆为大唐的栋梁之臣,也都是圣人特别信任的。故圣人在紫宸殿里比较随意,不必刻意掩饰老态。
圣人坐定之后,太子李亨在东侧第一个榻上坐下,李林甫则坐了西侧首榻。陈。希烈坐了东侧第二个榻,阿史那旸职位最低,敬陪末席,坐在西侧之尾。高力士则雷打不动地站在御座之侧。
“此次朝议之宗旨,朕已在二十九日昭告太子和诸卿。朕此刻再重复一下,三件事,分别是碎叶大捷的封赏、大食国遣使求援和石堡之战的庙算。朕认为,先易后难较好决断,先从如何封赏碎叶大捷开始吧!诸位畅所欲言。”
“陛下,臣身为北庭都护府副都护,不适宜参与商讨碎叶大捷的封赏。臣乞出殿回避。”圣人话音刚落,阿史那旸首先站起来请求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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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众卿平身吧!”天子自己却并未坐回御座,并伸手挥了挥,制止了欲图继续往下念礼单的户部尚书,而是转向阿史那旸,笑语道:“阿史那卿,朕有两年没见到你了吧?”
“启禀陛下,是一年又十一个月。上次得睹天颜还是天宝六载春,臣奉旨前来述职的时候。”阿史那旸非常恭敬地回奏。圣人和阿史那旸之间的君臣相得的局面,鲜于向刚刚兴奋的心情又低沉了点。
“阿史那卿和王卿一战灭突骑施、收碎叶城、获汗血马,居功甚伟,朕已命政事堂议功封赏。”圣人对阿史那旸格外重视:“朕记得卿家长女已近及笄之年,朕现在就封她为素叶县君,以彰卿之功绩!”
“碎叶之役,皆王都护运筹帷幄、冲锋陷锐之功,臣毫无建树,不敢当此厚赏!臣女寒门薄祚、蒲柳之姿,不堪陛下垂怜。臣乞请陛下收回成命!”阿史那旸的坚辞让鲜于向感觉有点恶心,“凭空捡了这么大个便宜还惺惺作态,真虚伪!”
“碎叶之战,卿有三功。一为战前筹谋,擅捕战机;二为督促各部,壮我军威;三为留守北庭,安定后方。卿虽未亲临战阵,但论此三功,并不亚于王卿,卿万不可过谦!卿之爱女,乃阿史那之裔、大唐宗室之后,贵不可言,区区一县君,当得起。”圣人没有再给阿史那旸推辞的机会,“李相国,朝会之后即拟诏,册封阿史那霄云为素叶县君!”
“臣遵旨!”李林甫立刻抢在阿史那旸有所表示之前,将圣人的口谕承接了下来,阿史那旸也只好无奈跪拜谢恩。此时,鲜于向朦胧之间觉得,阿史那旸似乎并不是由衷地欢喜。
“册封之事已定,阿史那卿,现在可否容朕鉴赏一下西极天马?”圣人心情很好,居然打趣了阿史那旸一句。
“臣恭请陛下出殿检视天马!”阿史那旸的语气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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