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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声音低沉悲哀地说:“兴国……现在……人都不在了!刚满四十就走了……”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我非常吃惊,感到难以置信。一个身强体健,而且还很年轻的女人怎么这么早就去了呢?我急切地问:“胡婶,兴国为什么这么早就……她得了什么病?”
我的话好象戳在了老人的痛处,她竟泣不成声。我劝慰她说:“胡婶别难过,人已经去了,哭也没用……她是怎么……”
胡桂花从哭声中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我听清了,意思是:“兴国是喝农药……。”
我简直不敢相信,深感震惊地问:“她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啊?”
胡桂花一边抹泪,一边无限悔恨地说:“老金啊,我这一世就是做错了这件事啊!是我害了她呀,千不该万不该,当年我不该拆散你们俩……。”胡桂花拉着我的手痛心疾首地号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我哪里知道你是个这么好的人啊,我哪知道会有改革开放啊……!”
胡桂花对我说,兴国随夫回老家后,经常回水塘头娘家。每次回来心情都不太好,不是怪老娘害了她,就是哭诉一些不顺心的事……。改革开放以后,看着我转了干,入了党,当了校长,后来又调进了县城,心里更不平静,回家的次数更多,怪老娘更甚,恨自己命薄。
胡桂花告诉我,兴国最后一次回家时,眼睛哭肿了,喉咙哭哑了。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娘呀,我这条命是被你害死的呀!”兴国以前每次回家都怨母亲害苦了她,这次回来却哭着说老娘害死了她。一字之差,胡桂花没有听出兴国这种从绝望到绝命的厌世之变。胡桂花告诉我,这最后一次回家,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提到了我的名字。她在离家之前还痛斥老娘:“你拆散了我和殷间的好姻缘,害得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离开水塘头后,她还没有立即“上路”,在不知什么地方游荡了几天。我猜她是不想死或者是在寻找继续生存的依据。可是她没有寻找到,她只好回到她曾经以为“归宿”的夫家,毫无留恋地喝下了那瓶早已备下的敌敌畏……。此时,她刚满四十岁!
胡桂花的哭诉我只能听一个大概。所以这一部分实在写得太简单了。本想再去寻访胡桂花和兴国的两个弟弟。但思来想去,还是不去为好,何必再去捅大家的痛处呢!
兴国,安息吧。如果女能听见,我想最后对你说:不要怨恨你的母亲!因为爱,因为无奈,她才那样做的呀。
第七章神医奇缘
导读﹒偶感(十)
爸爸终于成家了。他与妈妈的结合是一个时代的产物,是一段奇异的缘纷成就的一桩奇异的婚姻。
爸爸与妈妈一文一武,却能优势互补,相得益彰;他们的性格形同水火,却能互谅互让,和谐共处。
有这样的爸爸妈妈,才有我们这样的姐兄妹仨。我们爱爸爸,也爱妈妈。
请看——七、神医奇缘。
第七章神医奇缘
一九七二年,我已过而立,终于成家了。妻子是一个已结过婚的,因病入膏肓而被人抛弃的农村女人。她名叫傅正秀,中共党员,文盲,年龄比我小十一岁。我们邂逅于陌路,说不上感情,甚至连所以然也说不上一二。可我们至今生活得很健康,惬意,并生有二女一男,算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康之家。我们从相逢相识到决定相依为命,时间很短,可说起来话却很长。
这年七月的一天中午,拖拉机手王结兴冲冲地告诉我说:“殷间,鲤鱼背(二分场一个偏远的生产队)来了一个女子,是桂秀(二分场职工)的妹妹,很不错,我们去看看么?”
我说:“我又不认识,这么远,不去。”
下午,多事的王结把这事告诉了我们队长黎和清。晚上,王结与和清一起来找我,说是去鲤鱼背。我说不去。和清说:“人家是来医病的,你朋友多,晚上去看看,明天带人家去找医师,也是一件好事。”
我朋友是有一些,但没有一个是医师,我还是说不去。他们俩就一前一后紧缠硬拉,硬是把我推上了路。
到了鲤鱼背,进了桂秀家。只见一个女人穿一条短裤一件背心,盘腿坐在竹板床上。我瞄了一眼,她皮肤腊黄,全身浮肿,中等个,短头发,貌不惹眼,但也不难看。听说她得的是慢性肾炎。这次来姐姐家,与其说探亲,不如说是寻医。
可王结与和清进门落了坐,根本不提医病的事,只是一味夸我如何如何好,说如果她愿意,保证今后有好日子过……等等。他们也不看看我的脸色,问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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