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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镇日锁在房内练琴也不是办法,总要出门透透气,见见人群。为了改善这个问题,她与小梓花了一个上午商讨,下午便试着说服她。
“兰姨会的曲子都教给你了,你也没让我失望,我跟你梓姨想呀,不如你就试着在春松居演出,让铜安城民也听听你的琴音,你看可好?”
“演出?”她收起搁在琴弦上的纤指,一回眸便允了下来。“好,我试试。”
她很干脆地答应演出。兰姨与梓姨两个女人撑起这间春松居实在辛苦,她若能帮上点小忙,自然是乐意至极。
隔天起,她每两天就在春松居内固定演出半个时辰。
第4章(2)
凤歧靠坐在思齐洞的山壁下,双腿伸得笔直,两手自然垂放,十指满是乾枯的血泥,找不出一处完好。他蓬头垢面,满身尘土,合该神色沮丧,然而嘴边上扬的笑意、随口咬上的稻草秆,却让这副邋遢转为随兴逍遥。
对,他必须笑,笑得愈是自在愈好,绝不能让青玉门人笑话。既然他们有办法将锁链嵌入玄武黑岩,再埋入地底,他自然也有方法破坏。
一阵脚步声倏忽而至,划破一室宁静,凤歧不用抬头便知来人是谁。此时并非侍童送餐时间,除了夙剑,还有谁会大驾光临?
“师叔,你还没放弃?”夙剑一进洞内,视线立刻让凤歧脚边的玄武黑岩攫获。
“等你放弃问我何时放弃,我就考虑。”凤歧吐掉稻草秆,起身活动筋骨。“废话少说,你们是找到傲梅没有?”
同样的问题,夙剑依旧选择沉默,然而不同的是,这回他走下了思齐洞。
凤歧拉举左手的动作蓦然停止,一股恐惧油然而生,忍不住焦急地问:“你们找到……傲梅了?”
“没有。”
“呿,什么玩意。”凤歧惊魂未定,狠狠地瞪了夙剑一眼。都怪他那张不苟言笑的死人脸,害他以为……呼,没事就好。
疏通完全身筋络,凤歧不顾夙剑在场,迳自研究起锁链与玄武黑岩衔接之处,两根粗钉子稳稳地嵌进岩石内,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才拔得出来,若是勾钉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夙剑静静看着凤歧啧声搓下颚,聚精会神地钻研机关,并未出声阻止,反而提起问题。
“如果今天我说捞起寒傲梅的尸首了,你该当如何?”
凤歧一僵,倏即耸肩。“不如何,跟她去就是了。”
“其实你心里明白,寒傲梅已经死了,是不?你这是何苦呢?”
“何苦?哈,我一点也不觉得苦。”凤歧垂首朗笑。“我要傲梅好好活着,自己怎么能先食言?在我还没见到她的尸首前,她都还活着。万一哪天梦碎了,无妨,我答应过她以后天涯海角都陪她去,不论黄泉路抑或奈何桥,我都走。”
“师叔!”夙剑激动高喊。“你这样对得起栽培你的太师父吗?”
“师尊?!”对啊,他怎么给忘了!
凤歧想起的并不是师尊焚光,而是义母沁兰。
义母今年几岁了?四十六?还是四十八?糟糕!以目前的情势看来,他接下来几年可能无法回铜安城了,说不准也无法在义母五十那年回去继承春松居,该不该先捎封信回去报平安,大略交代一下此刻身不由己的窘境?
凤歧起身踱步,心情焦躁不已,看向夙剑几眼,又啧声撇过头去。
“只要你肯回心转意,我可以帮你。”夙剑以为他有悔意。
“不,我想还是免了。”凤歧一屁股坐在玄武黑岩旁,回绝了他的好意。
几经考量,义母的事能瞒就瞒,免得义母得知他受困,眼巴巴地奔上青玉门讨人,意外泄漏了她跟师尊的关系可就糟糕了,到时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剪不断、理还乱。
“好吧,等你想通了,再让侍童通知我。”至少,太师父对他仍有影响,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得了。去去去,别来烦我,你不是掌门吗?不用日理万机?”
算了,此刻最重要的是解开铁链,夙剑能如此放心,还不是笃定他就算搬动得了玄武黑岩,也无法抱着它爬完丈高石梯。
不知道自己内力够不够刚劲,劈不劈得裂玄武黑岩?想当初师尊为了增加他的武艺,常叫他劈树劈石,或许他可以试试师尊教的巧劲。
凤歧咽了口唾沫,运起内力,手刀顿时劈下——
无心插柳柳成荫,铜安城内,“琴姬温寻蝶”逐渐打响名气,演出大受好评,旧雨新知三天两头就来捧